一边的顾永诚点了点头:“言哥,保证不出问题。”
几人进到办公室,王言才交代了几句情况,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听笑呵呵的应了两声,而后说了没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王言起身说道:“行了,就说这么多吧,你们俩也不用我操心,我交代的那些都注意好就行。阿四,走了。”
石长兴点头连连答应着,问道:“再有一会儿就开饭了,香喷喷的大锅红烧肉,吃点儿再走啊?”
他说的没错,确实香喷喷。北站仓库的食堂,一大早上就开始杀猪顿肉,咕嘟嘟的一上午了。大锅肉的香味,早都漫了左近的地方,吸一口气都能造两碗饭。与此同时,方便面、饮料工厂,黄包车定点饭堂,各个小学的食堂,甚至大同大学的食堂,全都一样的菜谱。
当然也不是全都免费,有的是免费管饭,有的则是低价供应,总算下来,相当于王言今天免费请好几万人一起吃了顿肉。毕竟这年月,他的福利待遇再好,也不能满足如此多的人上顿鱼下顿肉。落到人头上,基本也就是每人一小碗。倒不是他掏不起那么多的钱,而是不好弄那么多的猪。
王言摆手道:“算了,明楼约我吃饭,同席的还有七十六号的行动处处长梁仲春,我去会会他,看看这个经济司的司长,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说罢,干脆的带着齐四出门上车,去往公共租界的一家本帮菜馆。
他带着齐四过来的时候,明楼带着明诚,还有拄着拐棍的梁仲春早都已经等着了。因为王言一贯的吃饭习惯,也没有所谓的等他过来点菜的事,直接吩咐着只管上菜。
等菜的间隙,几人入座喝茶。
王言看向猥琐中带着谦卑的梁仲春,笑呵呵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梁处长在新政府没筹建之前就已经跟着李主任做事了,应该算是李主任的人,没想到今天竟跟着明主任一起约我,真是奇哉怪哉啊。”
梁仲春陪着笑:“王先生说笑了,李主任是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明主任也是副主任。我是李主任的下属,也是明主任的下属。自古到今,亲近上官都是最应该做的事。”
梁仲春原是中统的人,在两年前的一次行动中,因为腿部中枪,其他人想要补枪但是没打对地方,因而使得梁仲春被活捉。之所以瘸腿,就是因为腿部的那一枪打在了膝盖上。
为了活命,他选择了背叛、出卖,致使中统上海站遇到了一些损失。不小,但也称不上大。若非如此,他也没办法在这逍遥,早都被中统的人暗杀了。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其实在暗中跟中统联系,出卖一些情报保命。
尽管他在剧中帮助了明楼,掩饰了那个代号‘孤狼’的明诚养母‘桂姨’的死亡,无意中放走了明台,最后因此而死。但要说他这个人有多正派,那还是不可能的。人都是复杂的,他是个有些聪明的人,一开始或许是因为保命,随着时间过去的后来,那就是看出了日本人已经外强中干,难以长久。
所以他跟周福海打的一样的主意,交好国民党,万一哪天日本人真不行了,也好留个退路。他跟周福海差不多是一类人,都是骑墙的。
至于他跟明诚说的什么不奢望他能活着,只希望给他的老婆孩子留条生路。他也捞了不少钱,这些钱足够让老婆孩子隐姓埋名的过好日子。这话或许出自肺腑,也或许只是近一步的示好。毕竟做他这一行的,最清楚人生无常的道理,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哪里打来的一颗子弹,就没了性命。人又是那么复杂,真真假假,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梁处长的话说的对,没有谁是谁的人,只有上官与下属。在这方面,梁处长做的很好。”明楼接过明诚递过来的茶水,放到王言的面前,问道,“听说今天上午您在北站的仓库内讲话,是因为之前手下出了两党特工的事?”
王言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事?”
“我听说不是都已经摆平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摆平了是摆平了,但是该有的态度不能差。况且这一次出动上千宪兵包围了仓库,手下的工人们是人心惶惶,安定人心总是要的。否则影响了生产,赔的不还是我么。”王言没在这个话上纠缠,转而说道,“明主任,过去的事就不说了,咱们还是说说今天的事吧,话不说明白,吃饭都不痛快。今天你带着梁处长一起见我,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明楼拍着手说:“好,王先生快人快语,那我就有话直说。也没什么大事情,就是因为您手里掌握着从上海滩直通重庆、延安的运输线,梁处长想搭上您的便车,当然了,虽然我家中还有几分家业,但我活到现在,就没看到过有知足的人,我也不例外,毕竟谁又会嫌弃钱多呢?”
见王言看向自己,梁仲春点着头,陪着笑脸:“明长官说的对,谁也不会嫌弃钱多。您也知道我的底细,但是我又不能真的给日本人卖命。给他们卖命能有什么好?或许您不知道,现在上海滩卖大烟的生意,当初日本人还找我参与了呢,我没干。虽然我确实背叛了中统,可那也是为了活命没有办法,不投降就是死,我骨头软挺不住。可话又说回来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