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不以为意,捡起地上掉落的钗饰,大方的扶着自己的头发直起身子看向左右两边的人,心中不禁疑惑:李妈妈不是说进宫里来要给皇后行大礼吗?不过是钗不小心掉了,芝麻大点事,这些个笨女人在笑什么?他们不会以为用团扇跟衣袖捂着脸我就看不出来她们在嘲笑我吧?
林空青清了清嗓子:“墨儿,你是予亲妹,不必行此大礼。”说罢目光冷冷扫向两旁的命妇贵女。
一旁的晴雪接着道:“殿下与商夫人姐妹情深,自然有别于旁人,不过是前阵子商夫人受伤静养,许久未进宫请安,不习惯罢了。”
众人闻言明白其中含义,皇后最疼爱自己妹妹,得罪了林京墨不要紧,得罪了皇后那就糟了。于是纷纷收敛起笑容,假装无事发生的继续喝茶吃点心。
晴雪赶忙走到林京墨身边扶她站起身来。接过她手里的钗,细心的帮她戴好。
林空青招了招手示意林京墨到自己身边。
林京墨走进几步,眉眼弯弯看向林空青,发现她小腹隆起,确实如李妈妈说的怀有身孕。
“墨儿,你再近些。”林空青示意林京墨坐在她身边,又上下仔细打量起她,猛然发现她眉际末端颞颥穴上的疤痕,心疼的伸手碰了碰,说道:“定是极痛的吧?”
林京墨摇摇头,想到姐姐怀有身孕还事事惦念着自己,十分感动,回道:“已然全好了,不碍事,姐姐……啊不,是皇后殿下,殿下送来的补品药材都是极有效的。我吃了之后便全好了。”
林空青温柔笑笑:“唤姐姐便好,既然有用,走的时候再拿些,你大伤元气,得好好将养才是。过去的事,都不记不起来了吗?”
林京墨点点头:“嗯。”
林空青叹了叹气,温柔说道:“唉,前尘不过一场旧梦,忘了便忘了吧,能记起也好,记不起也罢,总要继续生活下去。”
说罢她十分宠溺的抚上林京墨的脸蛋,瞧见她打扮较之前略显朴素,于是笑道:“簪很精巧,却不若予从前送你的那支金凤宝簪。”
“金凤?”林京墨想起早上她挑那支彩宝凤簪被李妈妈驳回。
林空青笑着摇摇头:“许是你又忘了放在何处了,不打紧,你去凤仪宫里再挑几支。”
正说着话,前面的宫人上前通报:“皇后殿下,陛下旨意,瑶华宫设宴,贺皇后殿下千秋。”
林空青笑靥如花:“妾谢陛下恩典。众卿同往。”又向一旁的晴雪小声吩咐道:“墨儿刚刚弄乱了头发,你命人带她去凤仪宫重新装扮过再来。”
晴雪点点头,伸手招呼不远处的一个年纪偏小的宫人说道:“流云,你带二姑娘回宫重新装扮过再来瑶华宫。”
……
流云带着林京墨往凤仪宫走,林京墨对皇宫并不熟悉,忽的又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她低头看向草丛中似乎有什么在动,正疑惑着再一抬头,流云早已不知所踪。
林京墨刚想开口又不知道那宫人叫什么。突然又听到草丛中有动静,她挽起袖子,往草丛深处走了几步,猛的扒开了草堆。
“嘘……”只见一衣着华丽,打扮高贵的女子伸出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噤声。
林京墨一头雾水,看看四周不见有人,来不及反应,她便被拉进了草丛。
林京墨挣扎着要出去,那女子却小声在她耳边道:“有人来了,别出去。”
林京墨四周观察,却什么都没看到,一脸鄙夷的看着那女子说道:“哪里有人?”
再仔细看看那女子,打扮的光鲜,却如同小贼一般躲在杂草丛中,想到这里,林京墨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抬起手指指了指脑袋:“你这里……莫不是?”
女子的白眼差点翻到林京墨的脸上,她十分生气,却仍控制音量说道:“你瞧瞧你的髻!你找人问问你我二人谁更像疯妇!臭丫头,听闻你前阵子被人刺伤了脑袋,要疯也是你先疯吧?”
林京墨轻轻皱眉看着她翻白眼的样子,还是觉得她不正常:“知道我伤了脑袋就应该晓得我还失去了记忆,你不先说你究竟是何人,又是为何拉我跟你蹲在此处?”
那女子扬起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对啊,你不记得我是谁了,话说你连丧事都办了,都能再活过来,你果然命硬的很。我早早便看出你这个人不吉利了!”
林京墨看着她嚣张的样子,一张雪白的脸蛋却面目可憎,于是伸手从地上抓了把泥狠狠糊在那女子白净的脸上,那女子猛不防被抹了一脸污泥,只得嫌弃的胡乱摸摸自己的脸。
林京墨却拍拍手得意道:“你也知道我伤了脑袋,我一个疯妇,一时不受控制弄脏了你的脸,十分歉意!”
那女子被林京墨的举动一惊,喝道:“你放肆!说来也怪,好端端的,你如何便在自己宅院里遇刺了。定是你平日里不仅私德有亏,还苛待下人,林京墨啊林京墨,以前只道是你没有朋友,如今看来是连下人都十分厌恶你,活该你遭人暗算!”
林京墨却一声轻笑,回道:“呵,你可真厉害,连京兆府尹都找不到凶手,如何你三言两语就给我破案了?”
话音未落那女子撸起袖子,伸手便要跟林京墨拼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