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闹市来到街尾,林京墨寻人未果,正打算原路返回,一转身却在僻静街角的窄巷里看到了商时序身影。
商时序伫立于深巷,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于是林京墨躲在巷尾处的一堆杂物之中,掀起一条被人遗弃的竹席盖住竹筐,自己则躲在竹筐里,透过竹筐的缝隙往外看。
她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商时序的方向,内心审判着他:他是在等何人啊?啧啧啧,想不到平日里商时序一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如今等起别人之时居然也会如此焦急。
她再转头巡视一圈四周,并不见有人前来,林京墨继续腹诽道:该不会真是与情人幽会吧?
她内心复杂,丝毫没有注意到竹筐里的积土因为她倒转竹筐的缘故纷纷脱落,散在了她的头上,脸上还有身上,怕被商时序发现她躲在此处,又不能立刻掀开筐跑出来,又不敢幅度太大伸手把土拍开,只得默默用嘴吹开挡在眼前的尘土,顺便将此事也尽算在商时序头上:该死的商时序,真会挑地方,不是幽会便罢了,若是真有相好的来,反正我的恶名昭彰,也不怕再加一项罪名!
林京墨正如此打算着,从巷尾竟走进来一男子,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向商时序走近。
林京墨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是个……男人?
那男子见到商时序,掏出一腰牌给他看看,然后伸手挡住嘴附耳在商时序的身前,不知说了些什么。商时序的眉头瞬时锁住,他转头看向那男子,小声说道:“赵王果真如此安排?”
那男子闻言,微微低下头,将手慢慢背后,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顺势深深刺入商时序腹中,然后用力将短刀拔出,又再次刺入。
商时序没有提防,来不及招架已经被连刺了两刀,他痛苦的皱起眉,双手紧紧握住那支深深刺入身体的短刀刀柄。然后用力将那男子推开,他低下头看看伤口,抬头说道:“你根本就不是赵王府的人!”
那男子被推得倒在窄巷的另一面墙上。
商时序趁机捂着伤口往巷尾跑,那男子哪肯罢休,又从腰间拔出一匕首追上前去。恰巧跑到林京墨的藏身之地,那男子伸手扳住商时序的肩膀拦下了他,将他抵在墙角,提起匕首就要冲商时序要害刺去,商时序抬手一挡,手臂留下一条深深的伤痕。
那男子在抬手时,千钧一发之际,林京墨从他背后的竹筐里跳了出来,抄起一旁杂物里的棍子,冲那男子重重的砸了下去。
那男子后背吃一闷棍,摸了摸疼痛后脖颈,眼神中满是怒气,抬手便要刺她,商时序却拔出腹部的短刀,一刀刺向那男子,男子不可思议的看着穿膛而过沾满血的红色刀刃,立时便倒了下去。
商时序伤势过重也虚弱的靠着墙慢慢往下滑,林京墨赶忙跳出杂物堆,跑到商时序身边搀扶住他,让他不至于倒下。
商时序惨白的脸如同一块冷玉,骨节分明的手上满是鲜血,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他,此刻额角几缕碎发垂下,嘴角渗出血来,虚弱的看向林京墨,眼神空洞而苍凉,有气无力的说道:“林京墨……你快走……”
林京墨用尽全力却只是勉强撑起他的身子,说道:“走什么,凶手不是已经被打倒了吗?我只当是你在此处会情人,想不到竟是见个彪型大汉,真是刺激,他刚刚差点杀死你!”看着他满身的伤,又心软说道:“你的伤很重,我扶你出去找大夫。”
正要往出走,却从巷外又走进来几个大汉,他们不同于商时序,皮肤黝黑,穿着朴素,一看就是做工的农夫。
他们看到林京墨跟商时序,再看看地上躺着的男子,拔刀快步冲到他们面前,林京墨面有难色抬头望向商时序,小声说道:“你今日到底约了多少大汉啊……”
商时序见几人来者不善,突然放开林京墨,用力将她推向一边,没了林京墨的支撑他自己也应声倒地。
他恶狠狠的看向林京墨说道:“臭娘们儿!本大人都说了今天没兴趣!还不快滚!”
林京墨却被推得一懵,不知所以。
那几个大汉走进,将刀尖对准商时序说道:“你这个狗官!别耍花样!”
林京墨反应过来,这些大汉跟地上的人是一伙的,原来刚刚商时序是想让自己逃走。
林京墨于是爬起来挡在商时序身旁,二话不说拔下头上的钗环,伸手说道:“你们要银两我可以给你们,只是他受了伤,不赶快医治会死的!”
其中一人接过她的首饰,放在手上颠了颠居然是纯金的,他向其他几人眼神示意,然后对林京墨问道:“你如此关心他,我问你,你是他何人啊!”
不等林京墨回答,地上的商时序说道:“她不过是我一个相好的姘头,跟你们一样,也是受苦的穷人罢了。”
那人却不信,看看手里的首饰说道:“穷人?看她打扮,可不像是穷人啊!”
商时序却道:“她虽只是个烟花巷里的姑娘,却实是我心爱之人,自然衣着不凡。”
另一人闻言对先一人说道:“是啊大哥,这狗官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鱼肉百姓,无恶不作,肯定得了不少家私,身边的情妇打扮自不会差!”
先一人点点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