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梓兰抬步走进了屋中,她看着屋里全新的家具摆设,心中隐隐全是不甘,有些酸溜溜的说道:“没想到表哥待你如此用心。看来他是真心宠爱你的。何必再想着逃出去呢?”
林京墨答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必须得出府去!”
韩梓兰浅浅含笑,说道:“我可以助你出去,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林京墨问道:“什么事?”
韩梓兰坐在了商时序新为林京墨打的妆台前,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极妩媚说道:“我不仅放你出去,还可以助你进宫去,只是我放你出去后,你不许再见我表哥!”
林京墨闻言有些迟疑的垂下了脑袋。
不再……见商时序吗?
韩梓兰见她犹豫,眸中满是狠厉,艳丽的妆容逐渐狰狞,说道:“林京墨,你犹豫了?看来你并不像你形容的那么恨我表哥,还同以前一样爱慕着他!”
“不!没有!我不会!”林京墨接连否定说道:“过去我被猪油蒙了心才以为是爱慕他,他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奸臣,他还曾经想杀死我,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爱慕他!”
“呵……”韩梓兰冷笑一声说道:“你真这么想吗?还是在说这些话来劝服自己?”
林京墨看着她不带一丝表情,说道:“他曾经差点杀死我,而我也杀过他,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了什么夫妻之间的情分……”
韩梓兰看着她,似乎她说的是实话,突然又替商时序有些不甘,说道:“表哥真是傻,我为了他宁愿待在瑞香楼替他打探情报,可他却偏偏喜欢你这个不把他放在心上,甚至一心要杀死他的你!”
林京墨听后有些吃惊,原来韩梓兰待在瑞香楼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是,好好的姑娘,有谁会无缘无故待在风月场呢?
林京墨自顾自的坐在桌边,狠狠心看向韩梓兰说道:“我说我不爱商时序,不是因为今天你说可以放走我,而是我的确已经决定下定决心不再沉溺于儿女私情,我与你不同,韩梓兰,我曾经羡慕过你,也可怜过你,你放走了双音,放走了你自己的仇人,也放走了我的仇人,或者在你看来,你的仇人自始至终都是我?可是我从未想过与你为敌,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爱商时序,可以倘若你连自己都不爱惜,又凭什么去要求别人爱你?与其摇尾乞怜渴望别人来爱,不如自己先好好对自己!”
韩梓兰听完,脸色明显有些不快,生气的吼道:“林京墨!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你凭什么说我不自爱?”
林京墨说道:“你为了商时序宁愿让你自己流落烟花巷柳,这还不是不自爱吗?”
韩梓兰想要替自己申辩,却又不知应该从何说起,见她没有说话,林京墨转而又道:“不过此刻,我倒真希望商时序可以跟你在一起,毕竟,你是真心爱他的。”
说罢,林京墨站起身来,走到了韩梓兰身边,道:“梓兰姑娘,倘若你可以放我走,便请放我走吧,我答应你,从此以后,不会再回商府。”
韩梓兰喜出望外,惊道:“此话当真?”
林京墨点了点头。
长期栖身在风月场,韩梓兰很难相信别人,但她此刻不知为何居然还是相信了林京墨,于是起身丢下了一句话:“明日,我回来找你。”说罢,她便离开了。
当天夜里,林京墨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明天就可以离开商府了,拿到了令牌,就可以去到皇宫之中,不过就算可以进到宫中,也不知道皇上他是否愿意见自己……
明天走后,就不再回商府来了吗?
想到这里,林京墨突然觉得一阵心酸,疼痛不已。
就在这里,便要告别商时序了吗?
她坐起身,将一旁桌上的蜡烛点燃,拿着灯走到了妆台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自从父亲跟姐姐离世,她很少打扮自己,有时又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如今渐渐形容枯槁,面色也不似从前。
她有些难过的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
再抬起头时,铜镜中竟出现了商时序的幻想。
林京墨心下一惊,就像回到了那一夜,商时序杀她的那一夜……
突然镜中的商时序侧脸多了一道疤痕,那是他为了救自己而受的鞭打。
傻瓜……镜中的商时序逐渐消散,她有些不舍的伸手去碰到,却只能摸到冰冷的镜面……
……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折射进了屋内,林京墨不知不觉竟趴在妆台上睡了一夜。
她起身推开窗,伸了个拦腰,韩梓兰答应了她,今天便会让她出府去。
她朝着窗外望了望,果然是韩梓兰来了。
韩梓兰朝着屋内的林京墨招了招手,示意她赶快出来。
于是林京墨将怀里的令牌摸了摸,确定它还在自己身上,然后走出了屋外,因为时候尚早,门口的守卫还在睡觉,所以都没有发现林京墨出来,她轻手轻脚走到了院外,跟着韩梓兰一路跑到了后院。
林京墨来到商府后院,仿佛过去的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般,她替商母洗澡,收拾后院,还送了她京墨跟时序的娃娃。
只是想不到这许久没有来后院,院内竟然变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