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就觉得,这个方明杰心智有点问题。
他毕竟是活了两百年的生物,这个心智和思想上面,必定是要高出我们一大截的。
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就跟个二逼青年一样,还容易情绪化。
而且现在还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
我们三个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看他在那里流眼泪。
安宁忍不住问道:“他到底在哭什么……”
我摇摇头,实在想不通。
易杨更是一脸茫然:“我刚才就是怀疑一下,也没说什么侮辱你的话啊……你要是觉得我说得不对,你反驳我就是了,你哭什么?”
可没想到方明杰越哭越厉害,哭得易杨有些手足无措。
我劝道:“师兄,要不你给他道个歉吧……”
易杨忙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该那么说,你别哭了好不好?”
谁知道这方明杰哭起来,就跟小孩一样收不住,还时不时地蹬两下腿。
“我从出生就被柳家收养,从小就没蛇看得起我。”
“他们嘲笑我,排挤我,说我不男不女,是个废物。”
“我忍了一百多年,好不容易才从东北跑出来。”
方明杰边哭边跟我们讲述着他的心路历程。
“结果刚跑到南方,就让个男的给我打残了,在山里面养了二十多年的伤!”
“后来从山上下来,我心想我当个人吧,我体验一把做人的快乐。”
“结果他们说我是黑户,骗我去黑煤窑,把老子当驴使唤。”
说着说着,他又哭了起来。
安宁没憋得住,一直在笑。
方明杰哭得越凶,她就笑得越厉害。
我干咳了两声:“克制一下。”
安宁:“好……嘻嘻嘻嘻哈哈哈……”
我摸着方明杰的头,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怪可怜的真是,那后来呢?后来又咋了?”
方明杰说:“我没了法力,也没办法反抗他们,后来有个来卧底的记者,叫方明杰,他把我们救了出去。”
“结果没多久,方明杰生了重病,临死前拜托我帮他照顾他的家人。”
“我为了在这个社会中生存下去,也为了报答他,只能附身在他身上,帮他照顾他的家里人。”
“可谁知道,他他妈的竟然有两个儿子!他还欠了一屁股的房贷车贷!”
“老子天天是累死累活,没日没夜地挣钱,家里的大小开销都得我负责,在公司还得低声下气看领导的脸色。”
说着说着,方明杰又崩溃地大哭起来。
他哭得那叫一个憋屈。
唉,做人是真难啊,把个蛇精都给逼疯了。
“他们……他们还开除我!解雇我!”
“我没了收入,只能重新找工作,老子好歹是活了两百年的蛇,结果跑来给人家当看门狗,嘤……”
他哭着哭着,哭得跟村子里的老娘们似的。
我连忙把头低了下去,怕他看到我笑。
“好了好了,男人嘛,娶了媳妇,有了孩子就得养家糊口,这是男人的责任。”
“你还是一条很有责任心的蛇的。”
我安慰道。
“你懂个六啊!”
“老子白天上班,晚上还得去送外卖,生产队的驴都得喊老子一声大哥!”
“现在我连房贷都快还不上了,银行要收了我的房子,我他妈上哪去住啊,嘤……”
我和易杨不停地安慰他,安慰了大半天。
这方明杰也是怪可怜的,做蛇的时候被蛇欺辱,做人的时候法力没了,过得还是这么凄惨。
“唉,这就是人的生活,不光是你,其他人也这么累。”
“你看你现在老婆孩子也有了,等把房贷车贷还完,就没这么累了。”
他终于哭得停了下来,生无可恋地望着天空。
“早知道做人这么累,我就不做人了,还不如死在山海关。”
“那你当年离开东北之后,到底是被谁打伤的?”
我好奇道:“当年的你,应该比现在要厉害不少,哪个人类这么屌,能把你打得法力尽失?”
他肯定是在反杀了组织的人之后,才被人打伤的,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反杀组织那么多人。
提起这个事,方明杰就气不打一处来,说:“我当时逃到南方,还没找到歇脚的地方,就遇到一个叫李木的王八蛋,他一眼就看出来我是祸龙,还说我身上有血腥味,根本不听我解释就毒打了我一顿。”
“我头都快给他磕破了他才放过我。”
我问道:“所以是他把你法力打没的?”
方明杰气得咬牙切齿:“他跟我说他给我下了一个诅咒,我只要一用法力我就会死,我看他那么厉害,我哪敢用?我被人骗去黑煤窑的时候我都没敢用。”
“一直到前些日子,我晚上带我两个儿子在外面散布,遭遇到两个混混的抢劫,为了保护我儿子,我没忍住用了法力,但我根本就没死,后来我才知道……”
说着,方明杰眼睛都气红了:“那个杀千刀的,他骗我,他骗了我将近三十年!他根本就没给我下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