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掌柜看一眼包装,并不觉得有多出彩,甚至还有些粗糙,就有些嫌弃了。
蛤蜊油虽然是用蛤蜊的壳装的,但价格不贵,简陋也就简陋了些,可雪花膏一听名字就很高端,这样的瓷瓶怕是卖不了太高价了。
但刚凑近就能闻到馥郁的香味,冯掌柜对里面装的雪花膏很是期待。
打开瓷瓶,看到里面细腻洁白又润泽的膏体,冯掌柜的眼睛都亮了。
用手指沾了一点在手背上涂开,水润轻薄,连他粗糙的老手都感到舒适,甚至还像是细腻了许多。又不像蛤蜊油的油腻,浓郁的香气更适合贵妇们使用。
冯掌柜对这个瓷瓶就更嫌弃了,实在是没忍住,说出的话都透着无奈,“小掌柜,你就不能用个好点的瓶子装?”
林小满无辜地眨眨眼,“俺这也是没办法,俺也想买好的,可实在是没那个门路,再说好看的瓷瓶多贵啊,冯掌柜就对付着看,俺们谈好价,往后冯掌柜自个寻好看的瓷瓶就是。”
冯掌柜哭笑不得,却也知道林小满说的是实话,好看的瓷瓶那得多贵?他们姐弟一看就不像是有钱人家的,想买也找不到门路。
“这样一瓶雪花膏,小掌柜想卖多少钱?”想了下又道:“不算瓷瓶。”
林小满被他逗得笑了出来,“嗯,不算瓷瓶!俺这雪花膏成本比蛤蜊油贵上许多,价钱自然也要贵一些,俺想这样一瓶卖二十文不过分吧?”
她娘在世时也会在胭脂铺里买一些胭脂水粉,好一点的哪个不是百文以上?她要的这个价,可是给冯掌柜留足了赚钱的空间。
果然,冯掌柜听了脸上露出惊喜,但还是没有一口应下,“小掌柜这次带了多少瓶?我先留下试用几日,待用着没问题,往后我们就要多多合作了。”
林小满也没觉得冯掌柜这样做有错,卖胭脂水粉自然是越小心越好,她买了雪花膏回家的路上也上网查过,知道这几种雪花膏都是老国货品牌,多少人验证过的好东西,不然也不敢这样贸然拿出来卖。
从筐里拿出五瓶,“这次只拿了五瓶,也是想让冯掌柜试用。”同时又拿出那几瓶小香膏。
比起装雪花膏的瓷瓶,这几个小瓷瓶就精致了许多,至少冯掌柜看了甚是满意。
“这也是雪花膏?”
说完,拿过一个打开。看到里面是有些像是蛤蜊油一样的膏体,不如蛤蜊油那么油,却又比雪花膏还要好闻。
林小满也拿了一个,用手指在上面轻轻抿了一下,擦在自己的手背上,凑到鼻前闻,“这是香膏,只需在脖颈、腕间轻轻涂上一点,就能香上一整天。”
冯掌柜看林小满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财神爷,虽然这里已经有带有香味的澡豆了,可留香不持久,味道也没这么好闻,能香上一整天的香膏,放在府城、京城那种地方,一两银子一盒都不愁卖。
这回林小满直接开价一百文,冯掌柜连犹豫都没犹豫,立即就将林小满带来的一百瓶香膏都买了下来。
再一算账,只这些香膏和雪花膏,林小满这回就赚了一万多铜钱。
林小满让冯掌柜都给换成九两银子和一千多文钱,这样带在身边也方便。
从冯记胭脂铺出来,林小满也是个小富婆了。
找到牙行,打听谁家有院子要租,牙行人说了几处,林小满最终选了两处离他们火锅店不远的地方,让牙行的人带着过去瞧瞧。
刚好这两处都是牙行自己的房子,牙行的人介绍起来也就更卖力气了。
一处是个一进院子,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院中有口水井,屋中除了几张木板床,也没有别的家具,可见一直都是租给做工人住的。
一月租金五百文,林小满看过后觉着还行,便先记下。
又去看了另一间,这是两进的院子,前后院加上堂屋共有十几间房,同样也是常年对外出租,搭的也是那种木板大通铺。
因为院子大,房间多,这里每月租金一两银子。
林小满想着往后或许还要有更多的人来城里帮忙,便将两处院子都租下来,并和牙行人说了想在这里搭火炕的想法。
牙行人没听过火炕是什么,但听林小满说了冬天住火炕的好处,立时眼前一亮,等林小满搭了火炕,万一往后不租了,有了火炕这个噱头,他们再把房子往外租也能贵些。
就算火炕不成,大不了到时扒了就是。
林小满和牙行人先租了三个月,给了钱,又签了租赁契书后往回走。路过铁匠铺,进去看了一眼,铁匠见她来了,指着角落里放着的一口大铁锅道:“先打完了一口,你若急用先拿回去用也成。剩下两口还要三天时间。”
林小满自然满心欢喜,灶都砌好了,正愁锅不够用,这回可算是能缓解一下压力了。
给了一口锅的钱,把大铁锅往背上一背,林小满高高兴兴地回到店里。
此时,店里店外已经坐满了人,昨日那位青衫公子也带着粗犷书童来了。
今天他穿了一身蓝衫,依旧俊朗非凡,脸色也不似昨日那般冷。
吃到满意时,还会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让林小满不由想起在那边见过的一只布偶猫,一样的雍容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