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也看到林小满,陆瑾朝她矜持地微微颔首,青书则是热情地把手都挥出残影了,嘴里不知还在和陆瑾说着什么,完全不意外会在这里看到她。
再看他们身后跟着的几个腰挎配刀的官差,果然,她的猜测没错,陆瑾是青平县新上任的县令。
年纪轻轻就做了七品县令,说不准是哪个大家族公子出来历练,也难怪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敢烧到知府头上。
只是不知青平县来了这么个眼里不揉沙子,目空一切,还不管人情世故的小县令,是不是百姓之福。
林小满也朝陆瑾和青书微微颔首回应。
众人见林大强回来了,都七嘴八舌地和他说这三人如何可恶。
人多嘴杂,林大强听了半天也没听清,指着一人道:“东子,你来说!”
林东是个不到二十的青年,是村子里出名的伶俐后生,见族长点自己名字,上前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林大强听完后,抬腿狠狠地朝地上哎呦的李铁柱踢了几脚,“刘家庄的泼皮无赖,敢来坏俺们河东村姑娘的名声,明儿俺就去找你们庄主好好说道说道。”
踢完人想到身后跟着的一行人,林大强转过身,脸上已堆满笑道:“大人,俺一时情急,才会动脚踢他。俺这就让人把他们几个送回刘家庄。”
陆瑾却冷漠地扫了眼地上如死狗一般的李铁柱几人,“林族长莫不是要轻易放过这几人?”
林大强愣了,“不放还能咋办?”
陆瑾冷嗤,“这几人甚是可恶,不严惩不足以儆世人,只会让人争相效仿。但凡本官在一日,便不会纵容此等恶徒嚣张!”
李铁柱三人闻言吓得抖如筛糠,口中喃喃说着:“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程嫂子更是口中大喊:“大人,俺是受李铁柱娘俩蒙骗,俺是冤枉的。”
青书对身后的官差道:“任泼妇大吼大叫,不怕污了大人耳朵?”
几个官差上前不知从哪儿抽出几块布和几根绳子,将程嫂子的嘴给堵上,也用绳子把人捆了。
李铁柱母子后悔不该来这一趟,哭天抢地地大喊再也不敢,官差却理都不理把他们捆个结实,嘴也被塞进块带着汗酸味和捂巴味儿的布。
相比起程嫂子,他们身上的绳子捆得更结实,都生生地勒进了肉里。
林大强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多谢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
身后呼啦啦跪了一群河东村的百姓,“多谢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
林小满见前后左右的人都跪了,正在跟着一起跪时,就听陆瑾道:“此处非是公堂,尔等无需行此大礼,都起吧!”
前面众人纷纷起身,林小满顺势便没有跪下。
香杏奶奶到李铁柱母子面前,对着赵嫂子就扇了几个耳光,蒲扇似的大手直接把赵嫂子打得嘴角流血,又踹了李铁柱几脚,“让你们来坏俺孙女的名声,让你们想来俺们家讨便宜,呸!吃牢饭去吧!”
见二人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又朝他们脸上啐了两口,这才听到有官差喝道:“不得动用私刑!”
“哎哎,老婆子是气狠了,不敢了!不敢了!”嘴上说着不敢,脚上又‘不小心’地在赵嫂子的腿肉上用力辗辗,疼的赵嫂子嘴里发出呜呜的痛呼声。香杏奶奶这才迈着得意的小碎步回到院子。
这些官差也是乖觉的,知道他们大人有心偏袒,一个个都假装没看见。
官差把三人捆到村里的一棵大树上,只等回去时再带回县衙,也不怕他们三个敢解开绳索跑了。若真敢跑,就是罪加一等的逃犯了。
林大强找来村里几个能说会道的老庄稼把式,让他们带着陆瑾一行人去视察村子的土地,又让人去刘家庄找刘庄主讨说法。
临分别时,林小满看到陆瑾像是对自己用唇型无声地说了一个字,但实在是没看清,一脸迷茫地等着陆瑾再说一遍。
陆瑾无奈地抿了抿嘴,想要再说,旁边有人与他说话,再抬头时林小满已经转过身和沈桂花聊了起来。
陆瑾因为即将能吃到林小满做的美食而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差了,恨不得把林小满的背后盯出一个洞,他只是告诉她自己想吃鱼,她用得着假装看不懂?
哎呦,他这忽上忽下的心情哟!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说要请他吃美食,才几天就不理人了?
被人引着去视察田地时,陆瑾的脸色都没好看过,旁人只当他这个京城来的小大人还在为李铁柱一家气恼,生怕一句话说不对,就要触到他的霉头,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等人走出一段后,林大强返回来找到正在和沈桂花母女说话的林小满,一脸神秘地问:“小满,你猜这位陆大人是谁?”
“新上任的青平县县令?”
“啊?你知道啊?”林大强呼出一口气,“知道就好,正好你今儿没去城里,晌午陆大人一行人要在村子里用饭,点名要吃你做的。等会儿俺让大武过来帮你,用什么你和他说,让他去置办。你家眼下在盖房子,就在俺家做吧。大武,你过来,今天你就听小满的安排,她让你买啥你就买啥。”
“好勒,小满,俺今儿就听你的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