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不认得钱氏,见她笑着迎上来,也没有不给人脸的,被拉住手也只是疑惑地道:“不知这位夫人是……”新船说
钱氏忙介绍,“妾身乃梧州府崔知府的夫人……”
下面的话还没出口,林小满已经冷淡地将自己的手抽出。
梧州府知府的夫人她没见过,但梁子却是早就结下了,当初她与陆瑾初相识就是拜了这位钱夫人弟弟所赐。
真当她不说自己姓什么,她就不知道她是谁了?
梧州知府那么会做人,咋会想让他的夫人来自己面前晃?一个纵弟为非作歹的姐姐,能是什么好人?就不怕她恼了他,之前在梧州府时落下的好印象都没了?
钱氏被林小满落了面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挂上笑,只那笑怎么看怎么讪讪的,林小满都替她尴尬。
钱氏道:“郡主想来是对妾身有所误会,之前舍弟不懂事,得罪了郡主,也该他被送去受罚,此事妾身半点都没怨怪郡主。”
林小满诧异挑眉,“咋地?你不去怪你弟作恶多端,倒要怪被他欺压的本郡主?”
钱氏吓得一激灵,别看她是知府夫人,但在皇封的郡主面前啥也不是。
何况她这个知府夫人在婆家那里一点地位都没,真让郡主对她不满,有心人在婆家那里说几句她的不是,她这个知府夫人的位置怕是坐不稳了。
原还想着让郡主帮着求求情,放她弟弟回来,此时却是完全没了那个念头。
弟弟虽然重要,可一个总给她惹是生非的弟弟,哪比得上她知府夫人的位置?在东山挖矿出不来也好,省着出来了又到处惹事。
钱氏忙陪着笑脸,“郡主误会了,妾身的意思是郡主罚得对、罚得好,妾身感激还来不及,岂会怪郡主?”
林小满呵呵冷笑,“那你可能是谢错人了,令弟可不是俺罚的,要谢你该去谢陆县令。”
说着,朝陆瑾那里指了指,钱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冷峻青年,正拧着眉望着她,眼中的不喜明显到,让她觉着他随时会让人过来把她拖走。
钱氏不知为何,明明就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崔知府会那般看重,甚至在她眼里,可以说是畏惧了。
只问了崔知府,他也不肯说到底是为何,难道这位陆县令家世不凡?连京城四大家族的崔家都要畏惧一二?
来之前崔知府再三叮嘱,让她万万不可得罪陆瑾和林小满,哪怕此时二人待她极为不喜,她到底也没敢翻脸。
唉,说到底,那老东西就是看她美貌才娶了她,对她并没用多少真心,一点官场上面的事都不说给她听,让她都不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得罪不起。
趁她看向陆瑾时,林小满将车帘一放,车夫见了心领神会,一挥马鞭,马车便朝前驶去。
钱氏还想再说什么,在她身后的两位崔小姐互看一眼,眼底流露出鄙夷,大小姐崔良辰道:“夫人,该启程了。”
钱氏嫁给崔知府也才五载,这两个继女从未唤过她一声母亲,钱氏即便心中再不痛快,也不敢和这两个继女发火。
毕竟这两个继女再怎么不得家族疼爱,那也是崔家血脉,而她一个不被崔家承认的续弦,没能为崔家诞下子嗣,在崔家的地位本就很尴尬。
如今又因她的弟弟,让她成为笑话,就是崔知府也对她颇有微词,害得她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哄人,才算是保住她崔夫人的位置。
这一回上京,崔知府让她尽力讨好郡主,哪怕是磕头道歉都成,只要让青平郡主满意了,他这个知府的位置才能稳下来。
钱氏不知崔知府为何会如此,但有他吩咐在前,钱氏也不敢不从。
她只是没想到,一个乡下丫头,当了郡主就好大的架子,真是气死个人。
钱氏独自带着两个丫鬟坐在一辆马车,崔良辰和二小姐崔美景则坐在另一辆马车。
崔美景道:“姐,也不知爹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让钱氏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送我们进京?让人看到真丢人。”
“呵呵,该丢的人,在爹娶她进门时已经丢完了。这次让她送我们进京倒是好事,到了京城,没有爹护着,随便找个什么由头不发落了她?”
崔美景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狠戾的笑容,“哼,这些年仗着爹的宠爱,他们钱家没少干见不得人的事儿,等到了京城,我要找祖母好好说说,到时不用我们出手,祖母就能派人收拾了她。”
崔良辰淡然一笑,眼底尽是冷意。她怎么也不会忘了,两年多前,才十四岁的她,被钱氏的弟弟堵在后花园的假山后动手动脚的一幕,若不是乳娘寻来,那时她就要被那畜生给侮辱了。
可就是如此,她浑身上下也被那畜生给摸了个遍,乳娘气得要和畜生拼命,畜生却威胁她们,若敢说出去,他就对外说自己被他给睡过了。
事关名节,崔良辰想偷偷告诉给她爹,谁知钱氏恶人先告状,在她还没告状前,先在她爹那里吹了枕边风,说自己容不下她,为了赶她出崔家,甚至不惜用她自己的名节诬告她弟。
一见面,她爹就罚她跪下反省,哪怕她后来说出自己险些被那畜生侮辱一事,她爹也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