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道友,我们确实是因为这边的灵气波动异常,而被吸引过来,刚好碰见你在此地渡劫,多有打扰。”
焦峥苦笑着行礼。
在见识过柳白的杀伐果决后,他们哪里敢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我不管你们的初衷是什么,这次来,我是来立规矩的。”
柳白神情淡漠,开口道:“剑极峰是我师傅殒命之地,我会布下禁制,任何人不得踏足此地,谁敢惊扰剑极峰安宁,杀无赦。”
“还有天剑宗后面的剑狱山,属于上古禁地,擅入者后果自负。”
“这些话,也并不单单是对你们说,把消息传出去。”
说完。
虚空颤鸣,柳白化作一道剑光瞬间不见踪影。
原地,焦峥和吕常存面面相觑。
“焦兄,我们现在……还要对天剑宗动手吗?”
吕常存犹豫着开口:“他好像并不打算管天剑宗,我们只需不碰剑极峰和剑狱山就行了吧?”
“那你敢动手吗?”焦峥看了他一眼。
吕常存顿时哑然,别说他现在不敢动手,就算今后,天罡宗也不敢强行占领天剑宗。
柳白就如同一柄利剑,悬浮在头上。
虽然柳白只提醒了剑极峰和剑狱山,可谁又有那个胆子,敢去试探一位渡劫境剑修的底线呢!
更何况,柳白可不是普通剑修。
他是昆仑域,当世第一剑修!
……
唰!
柳白身形出现在剑极峰。
看着满地荒凉的山峰,往日种种涌上心头,令柳白情绪低沉。
阿格尼丝走过来,挽住柳白的手臂。
“阿格尼丝,师傅对我如亲生父亲,如今他已仙逝,我们上去拜拜他吧。”柳白轻声道。
“嗯,好的。”阿格尼丝点头。
“周卓,我们去祭奠师傅,以及剑极峰的其他兄弟姐妹。”
“好!”
一行人漫步上山。
不多时,柳白等人来到剑极峰山顶。
山顶处除了不少残缺建筑外,还有一处宽广的青石平台。
平台边缘处,一棵老榕树依旧生机勃勃,枝叶茂密,树底下有一张布满灰尘的石椅和石制棋盘。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柳白内心唏嘘,然后漫步走到老榕树下。
“当年,师傅就喜欢坐在石椅上,一边喝茶下棋,一边监督我们修习剑术。”
“师傅这人看似严厉,但其实是外冷心热,他之所以喜欢坐在这看我们练剑,就是生怕我们受伤了好及时过来治疗……”
柳白呢喃说着,眼眶中有泪水弥漫。
周卓亦是如此,双目通红的说道:“记得有一次,我们被外峰老牌弟子欺负,受了伤,师傅表面上对我们说技不如人就安然承受,可当天夜晚,就杀上对方山门,连带着峰主和弟子一并教训了。”
柳白微微点头。
当他走进老榕树后,看到树根处摆放着不少小物件,更是浑身一震。
树根角落里。
有不少泥塑小人、木质小剑、玉佩雕塑……
“这些,是我们小时候刚来剑极峰时,师傅让我们制作的小物件。”
“他当时说,剑修者,先为人,后修剑,心如利剑,但不可心无所托,所以让我们根据内心的执念制作小物件,告诫我们不忘初心。”
柳白缓缓开口。
他看向其中一柄木质的简陋小剑,木质剑柄正面铭刻着一个扭曲的“白”字,反面铭刻着“守护”两个字。
这便是柳白小时候制作的执念之物。
他幼年时父母遭遇劫匪而亡,便励志成为剑客,守护自己身边之人。
看着自己小时候幼稚而中二的证据,柳白眼眶却红润起来。
而周卓,也找到了自己的执念之物,是一对泥塑中年夫妇,这是周卓的双亲。
其他的物件,也都是当年剑极峰上兄弟姐妹们的执念物。
最终。
他们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把半臂长的石制长剑上。
长剑样式古朴粗糙,材质普通,可上面却噙着一缕厚重的剑意,内蕴锋芒。
这柄石制长剑,是剑极峰峰主,张洪程的执念之物。
这缕残留的剑意,也属于张洪程。
“噗通!”
“噗通!”
柳白和周卓,几乎同时跪下。
“师傅,小白回来了。”
“小卓也回来了。”
柳白眼眶通红,说完,就带着周卓对着石制长剑磕头。
阿格尼丝也赶忙跪下来,说着略有些生疏的华夏语:“师……师傅,我叫阿格尼丝……”
柳白抬起头,牵着阿格尼丝的玉手,朝石制长剑笑道:“师傅,小白已经结婚了,这位便是我的妻子,她叫阿格尼丝.伊丽莎白。”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在我心中,师傅便是我的父亲,今天我带着妻子来看望师傅。”
说罢。
柳白牵着阿格尼丝,再度朝着石制长剑磕头。
一番礼毕后。
柳白起身,看了看满是灰尘的剑极峰,陡然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