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媛忐忑不安地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郑夫人就带着她来到了东宫。
太子妃对婶婶和妹妹十分热情,“你们出去这一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其实,她关心的还是妹妹的婚事。
当初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郑夫人就说过,这次是带郑秀媛出去散心的,让她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想到这些,郑夫人的脸色微变。
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带着女儿出去了。
“唉,娘娘,这次出去,一言难尽。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情想要求娘娘的。”
郑夫人也不敢耽误时间,直接挑明了来意。
太子妃很惊讶:“婶婶有事直说,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尽力去帮。”
郑夫人长叹一声,就指着郑秀媛骂:“还不是这个鬼迷心窍的孽障!”
“我们在西北遇见了陈令月,这个孽障就气不过了,非要和陈令月对着干。她一念之差,闯下了大祸!”
“我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也没了主意了。这件事情,我还不敢告诉你叔叔,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会打死她。”
郑夫人当时知道事情的时候,是生气,是愤怒!
可是,郑秀媛是她的心头肉,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习惯爱护她了。若是事情没有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也不愿意放弃郑秀媛,所以,她才想着回来请太子妃帮忙。
太子妃一头雾水,还没搞明白婶婶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边郑秀媛就跪下了。
“娘,我知道错了!我当时头脑发昏,我一定是中邪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敢做那样的事情了。”
“娘,你是知道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可是那一瞬间,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她的命!不顾一切想要她的命!”
郑秀媛哭得肝肠寸断,像是真的万分后悔。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娘,对不起!”
她重重磕了几个头,额头虽然没有破,可是也渗出了丝丝血迹,看着很吓人。
郑夫人心疼,可是她没有去扶她。
“你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大错已经铸成了!我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你?”
“我怎么那么命苦,非要生出你这么一个孽障!”
她掩面痛哭。
太子妃不明就里,只觉得头都大了。
“唉,婶婶,妹妹,你们别哭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能不能想告诉我。”
她看向泪流满面的郑夫人,柔声宽慰:“婶婶,妹妹一向好脾气,为人善良,她便是犯了错,也是无心的。我相信,她现在一定后悔了。”
“妹妹,你也别哭了,既然做错了事情,那么我们尽力去弥补就好了。咱们都擦擦眼泪,好好说话,让我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才能帮你们,不是吗?”
本来没出嫁的时候,太子妃就很疼爱郑秀媛。后来郑秀媛救下了大皇孙,又救下了她和当时还在腹中的二皇孙,太子妃对这个妹妹更是疼爱到了骨子里。
她想,不管是出了什么事情,有这两件恩情在这里,哪怕她帮不了郑秀媛,求一下太子出面,应该不成问题。
太子的面子,陇西郡郡守难道敢不给吗?
总之,郑秀媛犯的错,东宫应该能摆平。
郑夫人一看,铺垫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一五一十把事情说出来了。
“……,她真是糊涂!无辜害了那么多的人,我知道之后,真的不想再管她了。”
“可是,她是我生下来的,我不管她,还有谁会管她呢?”
郑夫人这个时候,也从凳子滑下来,跪在了地上。
“娘娘,她做错了事情,是要受到惩罚的。能不能恳请娘娘看在姐妹的情分上,帮她向皇上求情,饶过她这一次吧。”
太子妃也是大吃一惊。
她真没想到,郑秀媛胆子那么大,居然敢下毒害陈令月。
不过,她有时候又能明白,郑秀媛心中对陈令月的恨。有人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据为己有了,她怎么能不恨呢!
就好像她,在所有人的面前,不都是贤良淑德,端方大度的吗?
可谁又知道她心里也有恨呢?
“唉,秀媛是糊涂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去做了呢?脏了自己的手。”
她让郑夫人起来,语气沉重:“婶婶,我一定尽力帮你们。”
“不过,在我看来,最主要的,还是要让陈令月不进宫告状。”
“母后虽然疼爱秀媛,但眼里是个揉不到沙子的人。若是她到母后面前告了秀媛一状,只怕会很麻烦。”
“至于陇西郡那边,我去求殿下帮忙,说不定也能说得动他。陈令月是亲戚,秀媛也是亲戚。何况,秀媛对于东宫是有大恩的。”
太子妃这个时候,真的觉得能摆平这件事情。
如今崔承东被放逐了,陈令月所依仗的,不过就是崔承东而已。
靠山都不在京城,她能怎么办?
不依不饶吗?
她也没这个资本。
郑家母女听到太子妃的话,心里的担忧也落下了一半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