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起身,“我走了,谢晋寰。
我无法说出来,让你多保重,这样违心的话。因为你知道,我很恨你。
但,你在里面,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直到面对审判的那天。”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谢晋寰猛然起身,眼底蓄满泪光:
“俏俏!对不起!”
唐俏儿脊背一滞,却未回头。
“我千方百计,想得到你,是因为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曾经的阿晋没死,他的心还是跳的,他还活着。”
谢晋寰掌心覆上她的背影,轻轻摩挲,无尽的痛苦与懊悔,化作汹涌的泪,夺眶而出,“你是我坠入深渊后……看到的最美的一只蝴蝶。”
然而,遗憾的是——
堕落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电影里经典的台词,此刻从男人口中道出,浸透了幡然醒悟过后,无尽的悲鸣与苍凉。
唐俏儿纤薄的肩轻轻一颤,终究无言,头也不回地从他面前
消失。
谢晋寰挺拔的脊梁一寸寸折下去,像抽空了灵魂,瞬间老朽了一般,哭着笑了。
俏俏,我深知你下辈子亦不会选择我。
所以,我不再期待,轮回,来世。
……
看守所外,寒风凛凛,渗入唐俏儿揪痛的肺腑间。
“谢晋寰,真是冥顽不灵,无药可救了!”林溯满目愤恨地攥拳。
“他是真不知那药是什么。”
唐俏儿抬首,仰望晴空,却仍觉得胸口闷胀,眼尾泛起一丝晶莹,“这一回,我信他。”
“但他不肯吐出那个先生的身份,仍然有所保留。还是贼心不死!”
唐俏儿似乎读懂了他的心,但她不愿意去懂,只摇摇头:
“最起码,我们知道那个药不会危害惊觉的身体,这就足够了。剩下的,只等随风哥哥治疗,等惊觉醒来。”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响起。
唐俏儿一见来电的人是爷爷身边的徐秘书,心脏一紧,忙接听:
“徐叔叔!”
徐秘书语气忧忡,“唐小姐,您现在在盛京吗?”
“在的,是爷爷出什么事了吗?!”
“沈先生得知了二少爷受伤昏迷的事,打击太大,确实进了医院。不过好在,危险期过去了,人已经转入普通病房。”
唐俏儿心脏狠狠一痛,捂住胸口,站立不稳。
好在林溯及时搀扶,她才没倾倒。
“刚才,沈先生念叨着您的名字,很想见您一面。您若方便,可以来医院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