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
华浓清早起床时,浦云山的装饰已经被工作人员连夜布置好了。
一楼客厅的沙发被搬走,布置成了中式宴会现场。
小家伙穿着中式小唐装,华浓一身马面裙配着陆敬安的中山装,一家人齐齐整整的。
用夏木的话来说,颜值高到可以炸街。
“你说你儿子要是以后知道当初嫌他丑会是什么心情?”
“能是什么心情?”华浓问:“有心情也得给我忍着。”
“也不看看谁才是王。”
陆敬安正站在一旁跟萧北倾他们聊着,听到华浓这句话,转头望向她:“你是王。”
客厅里,瞬间哄堂大笑声响起。
这日,沈之敏和沈周渡也在邀请之中。
沈周渡来时,身边跟着他爱人。
第二次见,众人都客客气气地聊着。
仿佛以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都已经是过眼云烟。
大家气氛轻松得仿佛是一场久违的老友聚会。
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加上都是相熟好友,饶是陆敬安酒量再好,也顶不住大家一个两个地劝。
靠在椅子上,脱了中山装外套丢给昆兰,让人将孩子抱下来。
他醉醺醺地接过孩子,起身有些踉跄,但步伐还算稳。
杨娴跟徐蕴跟在他身后虚虚地扶着他。
看着他抱着孩子走一步,心脏就紧一下。
生怕他带着孩子摔着。
哪儿成想,陆敬安三五步抱着孩子走到褚蜜身旁。
将孩子塞进她怀里,扶着椅子靠背望向萧北倾:“儿子,让你干妈沾沾你的喜气。”
客厅里,不知是谁带头鼓掌。
喝彩声一片。
萧北倾含着笑,望向褚蜜。
反倒是褚蜜面红耳赤的:“沾什么喜气啊?你直接把你儿子给我不就行了?”
“想得美,”陆敬安护得紧,看了眼月嫂。
后者识相地过来将孩子抱走。
沈之敏听见这话,揶揄回去:“陆董可舍不得,为了求子,临山寺殿里的蒲团都换了好几回了。”
“沈总这都知道?”
“没办法,我姥在临山寺住着,去多了,自然就能看见那么几回。”
沈之敏端着杯子晃着。
酒过三巡,有人将目光落在沈周渡身上:“沈少越发厉害了,新闻上都能见到你的身影了,以后我要是在首都干点什么事儿,你能捞我一把不?”
沈周渡见大家的话题落到自己身上,顺着开口:“比如?”
“吃喝嫖赌啥的。”
沈周渡心想,就知道,他点着手中的烟,也不准备抽,目光落到萧北倾身上:“萧总是这方面的行家,流程比我熟,找他比较靠谱。”
萧北倾:“过分了啊!互相伤害是不是?”
“要我跟弟妹说说你的英雄事迹吗?”
揭老底?
沈之敏当然知道萧北倾指的是什么意思。
她这弟妹,方方面面都不错。
家里人对她也没任何意见。
沈周渡也没想换老婆。
这要是闹大了,不得翻天?
沈之敏岔开话题望向陆敬安:“陆董今天可赚了,组个局,把大家的那点见不得人的事儿都打听去了。”
华浓注意到沈之敏话语里的苗头,顺着话缓和了局:“谁没点英雄事迹啊,就我们这一桌人,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写个几百万字的言情小说了。”
“那不行,沈周渡要一千万字,前五百写他的英雄事迹,后五百开骂。”
沈周渡将烟丢在桌面上,笑得胸膛轻颤:“自己弟弟没本事,你写一千万字骂我,人家还是没本事,华浓都好好的,怎么就你们家那一大老爷们儿吓出心理创伤了?”
身旁,沈周渡爱人疑惑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后者看了她一眼,极有耐心的跟她解释,说起了华浓跟萧北倾当初在边界线排节目的那些事儿。
“几年了?”
“嫂子真会问,一开口就是重点。”
沈商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岔气。
萧北倾瞪了他一眼:“知道的知道是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边儿上坐了一只鹅。”
百日宴是中午办的,人是傍晚散的。
大家都喝得七七八八。
幸好浦云山保镖多。
送大家回去,也没问题。
沈周渡因为工作原因,常驻首都,偶尔回来。
这日因为陆敬安儿子百日宴。
难得回来住一晚。
从浦云山回来休息了会儿,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
沈太太洗完澡穿着睡衣进沈周渡书房找书看。
浏览一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心理学的书。
大致翻了一下,书页快速轮转时,一张照片飞了出来。
她弯身准备捡起来。
却赫然发现,照片上的人是华浓和沈周渡。
华浓一身白色纱裙,沈周渡一身黑色西装。
二人站在花圃里,华浓看着前方,而沈周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温柔,缱绻,和急于宣之于口的爱意。
照片从上往下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