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
他则带着张星雨重回宴会场,径直去找何掌柜。
何掌柜只是在华衣轩见过风沙一面,并不认识,对云本真倒是记忆犹新。
顺带想起了风沙,打量张星雨几眼,露出暧昧笑容:“公子真是好眼光。”
上次在华衣轩,张星雨在楼上陪小竹更衣。
他只注意到云本真,倒是没有留意张星雨。
见风沙这次换了个女伴,还是那么漂亮,关键看气质就知道是大家闺秀。
与这满场的胭脂女伴相比,端得清新醒目。
何掌柜向同伴介绍道:“这位风公子是潘六小姐的朋友,出手挺大方的。”
这还是李探微告诉他的。
出手确实大方,打伤店里的侍女、打坏店内的物件都有加倍赔偿。
这也说明背景非常一般。
否则哪有这么好的脾气?
心里没有把风沙当回事,介绍起来也就漫不经心,态度稍显轻佻。
他身边三个同伴心里有数了,继续嬉闹呷酒旁观。
眼神倒是一多半落到张星雨身上,且越看越炙热。
四人的女伴同样盯着张星雨上下打量。
见她容貌气质身材这般出众,装饰打扮更见清丽,没有半点腻人脂粉气。
相比自身,顿显俗气。
四女心中难免嫉妒,彼此交头接耳,非要挑张星雨的毛病。
最气人的是,居然挑不出来,只能捡好听的话强夸自家姐妹就是比人强。
尽管心里都虚,嘴上可不虚,一句比一句刺人,笑容更不虚,似讥似讽。
张星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连余光都不带过去的。
她跟云本真不一样,脾气甚好,遇上难听的话只是不理,不会想着报复。
何掌柜不理几个女人叽叽喳喳,询问风沙所来何事。
风沙径直道:“听说何掌柜不止卖衣裳,还能逢山开道,遇水搭桥。”
何掌柜也在瞄张星雨呢!闻言倏然收回视线,盯着风沙道:“公子何意?”
风沙道:“受人所托,搭把手、过个桥。钱不是问题,看何掌柜何时要。”
“关娘子怎么自己不来?”
何掌柜脸上肥肉颤抖了几下,眼睛眯成缝,皮笑肉不笑,眼神凌厉。
风沙一听他直接报上商关氏,就知道这家伙确实给这小寡妇下了套。
所以笃定人家会来找他求他。
嘴上道:“开买卖也好,牵线搭桥也罢,图得是钱,钱到就行,何必问人?”
何掌柜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人凑近些,咬着牙低声道:“公子这样半途劫道,可是坏了规矩了。”
他费了不少心机,终于把商关氏逼上绝路。
眼看就要人财两得,当然不甘心功败垂成。
一旦让商关氏喘过这口气,这个小寡妇也不是好惹的。
真要是个好欺负的女人,一个带着幼子的小寡妇,早就被夫家吞得不剩骨头了。
风沙听出威胁之意,笑了笑道:“坏了谁的规矩?何掌柜你的么?”
敢跟他提规矩?简直笑死大牙。
有空把岳汐提溜过来,让张星雨在她身上写满“规矩”,一个月之内不准擦洗。
何掌柜瞪着眼,冷冷道:“不敢。风驰柜坊的规矩,你还想坏吗?”
这四个字一出,隔间里仿佛吹过了一股寒流,静悄悄、冷嗖嗖了。
风沙愣了愣,睁大眼睛问道:“你是说,借她钱的是风驰柜坊?”
他做梦都想不到,顺手帮路人一个小忙,居然也能绕到他手下。
何掌柜以为风沙怕了,微笑道:“我只是牵线搭桥,做个中人。”
风沙听他承认,脸都黑了。
赊购军衣的是风驰柜坊,放印子钱给制衣坊买原料的也是风驰柜坊。
这么来回一倒手,九出十三归,石头榨出油啊!
他叮嘱过绘影。
宁赚大户,不侵小民;宁开条件,不要高息;宁可少赔钱,无需多赚钱。
当他的话是放屁呀!
张星雨偷瞄主人一眼,还是头回见到主人脸色这么难看,不像生气,倒像难堪。
风沙确实很难堪,墨修自居为“工”代言,结果他的手下居然逮着“工”榨油。
这跟啪啪自扇耳光有什么区别?
两边脸颊都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他还有些懵,没回神呢!听得一个明显胆怯的男声道:“真是他……”
紧跟着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就说我没看错吧!确实是的啊!”
何掌柜扭头看来人一眼,脖子立时僵了,舌头也像打结了,“瑜,瑜少……”
好似鸡飞狗跳,隔间内的男男女女纷纷跳了起来,堆着笑、哈着腰打招呼。
有叫瑜少的,有叫蒲少的,也有叫副会长的。
风沙扭头打量。
来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三十来岁,瞧着有点眼熟,站在屏风边上,明显很紧张,还有点拘谨,似乎在犹豫进不进来。
女的二十来岁,着装很华丽,配饰满衣裳,长得挺漂亮,眼睛闪着光。
一只手抓着男子的手腕,一面冲着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