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妃像是心血来潮提起这事,又像是忽然想和岐王分享自己的审美故事,甚至一本正经地和她分析,说水乡养出的人如水一样温柔,但这中原地带的又有一份独特的轮廓,尤其是一些混合了异族血统的,是鲜见的美。
但都是好看的,不论见到哪种,都是视觉盛宴。
就像看到沈惊澜。
不过最后这句她没说,因为她故意在气人。
果不其然。
随着她每说一句,岐王殿下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说到最后,美人的面色已经如她身上那件银纹黑袍的底色一般。
沈惊澜忽然抬手把她拉了过去,在叶浮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按住她的腰,昂首去咬她的唇。
带着惊人的、像是要将人吞吃入腹气势的吻才刚开头,又被沈惊澜硬生生地忍下,她像是恨不能咬碎一口后槽牙,偏偏又碍于人还没哄好的事实,她松开唇齿,停了很久,深重的呼吸在两人之间弥漫。
而后,艳色的唇瓣擦过怀里人的面颊,她深吸一口气,这才重新拉开距离,在马车光线明灭不定的昏暗里,哑声与面前人对视
“我比她们都好看。”
然后她又将下巴抵在叶浮光肩上,犹如献祭那般,声音更低道
“还有,信腺也在长了。”
叶浮光这才发现那股久违的茶花香,浅浅地又开始弥漫,只不过因为太淡,所以没能让自己看到那股信香幻象。
就像是刚种下的、才长出几片叶子的植株,迫不及待地耗尽自己所有的养分,甚至牺牲了未来的成长,只为了开出这一团花,盛开自己最研丽的姿态,献给心上人。
她喉咙动了下。
这微妙的动静被沈惊澜捕捉到,于是环在她腰间的动作更紧,对方如引诱道士的精怪,喑哑地出声道“试试”
叶浮光没说话。
她偏了下脑袋,微凉的鼻尖碰到了对方的侧颈,微微挪动,描摹出线条。
两人忽然都很浅地抖了下。
不知是否很久没有亲密过,所以这样一点暧昧的触碰,也成燎原之火。
被引诱的乾元只停了一时,很快就这样将那股若有似无的痒意点燃更多,从侧面一路丝丝缕缕引到地坤的后颈
直觉不断提醒危险,身体本能在强迫沈惊澜将即将施与她疼痛的人推开。
然而她却违背本能,甚至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叶浮光的一切。
凛冽的雪花也开始在马车里降临。
飘飘扬扬,随心所欲地往地坤面上洒。
叶浮光鼻尖呼出的气息停在了地坤的信腺附近。
沈惊澜甚至感觉到时间的凝滞,以及对方张开唇齿的动作,直到那股意料之中的疼痛倏然降临
牙齿陷入肌肤里。
带来的
却不是她意料中的,咬住信腺的剧痛。
就连马车里那些浮动的雪花,也没有躁动地朝她扑来。
疼痛却茫然的人倏然睁开了眼睛“”
叶浮光狠狠在她后脖子上咬了一口,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
咬完之后她将人用力推开,本来是想从对方身上下去,却忘了此刻马车还在移动,而这相州城里的路不怎么平,偶尔压到一颗石子,令她离开的动作猝不及防变成往后跌
沈惊澜只能眼疾手快地将她再抱回来,虽然不解,仍是本能道,“别动。”
又气又窝囊的叶小狗“”
她难得感到有些崩溃,本来是想着等两个人都冷静下来的时候再聊重要的事情,结果这会儿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发展弄得憋了股闷气,便抬手戳着沈惊澜肩膀上没伤的地方,一字一句地问
“那天我喝醉之后,你、就、这、样、勾、引、我、是、吧”
“嗯。”
嗯
她还敢嗯
叶浮光被气死了。
结果还因为车马摇晃、没能从对方怀里下去,憋气憋了会儿她把自己气得眼睛都红了,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看着她神色几度变化,最终眼眶逐渐变红,开始掉金豆,沈惊澜“”
她表情开始空白。
本来还很确定小王妃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在生气,但这会儿又开始怀疑自己起来,只能拿出手帕替她拭去泪痕,“别哭。”
“就哭”
“”
沈惊澜安静了片刻,叹气道,“是我错了。”
“呜呜呜你错个屁,你根本就没觉得你错了,你就是在敷衍我”
哭起来的小王妃一下子没了刚才在外人跟前那股游刃有余的姿态,像是从前一直在王府里、不经世事的样子,也的的确确是完全的委屈。
她一边掉眼泪一边开始把心中的委屈全倒出来“再也不要喜欢你了,你长得比她们都漂亮,你也比她们都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