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想用她设这一场邀约的也是你。”宓云报给过她,当时苏挽秋明明震怒,甚至想亲手把吉祥给杀掉,结果刀刃都见了血,又停了下来,改而将原本划过去的那刀,划到了那婢女的面颊上。 然后看着人在自己面前疼得满地打滚,轻飘飘地说,“留着你,应该还能将我的小宠物钓回来吧?” 后来,她更是换了个贴身伺候的人,只让吉祥过去,别的婢女在战战兢兢的伺候间,还有喘息的活路,可是吉祥没有,她就像王庭最低等的奴隶,等来的只有惩罚、以及更严厉的惩罚。 贵霜无聊时去找苏挽秋的时候见过,她在畜养这个奴隶的仇恨。 她要那个婢女每一次受伤,都想起“是她的主子抛弃了她、没带着她一起逃,才会让她沦落这般地步的”。 贵霜一贯知晓苏挽秋善于攻心,也没管她找乐子。 只不过,今晚是她提了个由头、替她将计谋铺开,结果到头来,在那里阴暗沉闷的还是苏挽秋。 贵霜既喜欢苏挽秋骨子里的这种倔,却也常常为她这股别扭感到有些头疼。 大概是中原人血脉里就自带八百个心眼子,她看不上苏挽秋的这种扭曲和矫情,甚至在半年前的燕城之战,也看不上她设计的那些东西—— 草 原更喜欢酣畅淋漓的胜利,但她好像很难给苏挽秋掰过来。 贵霜忽然看不惯苏挽秋的这种虚伪,出声命令,“抬头,笑。” 她说,“若是笑得不够好看,今晚圣女不必休息,专心练习这一件事即可。” 苏挽秋握紧了掌中用来涂抹蜂蜜的刀。 刚才叶浮光嘲讽她“克服困难做不喜欢做的事”的话还在耳边,与面前的贵霜粗.暴把她计划引出、还神经质突然为难她的命令挤在一起。 …… 猎场外。 叶浮光和沈惊澜才刚进马车,就猜到她要问什么,赶紧把吉祥的事情说了,而后又惦记着如意和狐狸的伤势,问她能不能让这两个进来休息。 沈惊澜刚张开的唇合上了。 她沉默地点头。 马车车辙滚动,一路压着永安城的青石板路回到岐王府前,车里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等叶浮光看完如意换药、把狐狸安置好,回到梅园的时候,发现沈惊澜竟然已经和衣睡下了,在她准备伸手过去的时候,睡着的人忽然拧着眉头翻了个身—— 后知后觉地。 叶浮光想起来了,叶荣说过,假如地坤已经在抑制信期的情况下,乾元还用信香相逼,是会让她格外痛苦的。 放在空中的手又失望地落下。 小狗悄悄地只掀开一点点被角,小心地躺了进去,然后盯着沈惊澜的背影看了很久,有心想问她是不是难受、又怕她是疲惫过度,被自己吵醒反倒更难受,只能默默屏息酝酿睡意。 但她睡不着。 直到夜半。 床上两道身影背对着,都在孤寂里睁着眼睛,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担忧。 叶浮光在担心沈惊澜,而沈惊澜在担心……吉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