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 直到那信香在她周围漫漫飘过,她忽然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猩红色猛然溅落在殿中地板上。 她面色陡然苍白了三分。 扶摇看了眼圣上脸色,出声道,“传太医。” 沈惊澜却用手背擦了下自己的唇,抹开艳红色的痕迹,看着皇帝的方向,“不必。” 以沈景明的态度,似乎还有证据要拿上来。 她要听到最后—— 听听这些人,要如何污蔑她的侧妃。 - 这一等,就是到天黑。 审查的禁军来报,神色为难地看了眼胡蒙,然后跟皇帝禀报,已经用了很多刑,但那个婢女只说自己并未受到侧妃的指使,因为最后下的是重刑,所以这会儿只吊了一口气,恐怕都无法将人拖来—— 另一边,将岐王府上下搜了个底朝天的禁军们,虽然在梅园里什么都没找到,不过在外墙内侧找到一封书信,上面是用大衹语写的内容,找了人翻译,内容与火器营的图纸有关。 而且……摇光阁他们无法进入。 沈景明早就知道岐王宅里有一座用墨家机关术建造的密室,倘若真有什么秘密隐藏,应该都在那其中。 他看向了岐王。 沈惊澜在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因为忍耐而感到自己五脏俱焚,难以忍受的热意啃咬着她的筋脉、骨头,她很想把站在面前的胡蒙抽筋拔骨,逼问他究竟是如何奉旨在岐王府放肆,令她的侧妃……惧于牢狱之苦…… 后面她不敢再往下想,仿佛强行封禁了自己的记忆。 直到现在,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火器营图纸一事,臣已查出眉目。”原来大衹人的计划落在此处。 那片烟雾,掩藏的就是离间计。 目标是对着沈惊澜和沈景明。 偏偏他们能勾结火器营的叛徒,白白赔两条性命给她,一面大动干戈,一面连造假的手段都低劣,随意丢了一封信进入岐王府——究竟是他们看不起大宗人,还是因为,他们熟知沈景明的秉性? 饵再难吃,他也会上钩的。 因为他就是如此忌惮沈惊澜,又对她的侧妃格外不满,偏偏沈惊澜视侧妃如命。 她看向沈景明的眼睛,“陛下如今,是也要怀疑臣与大衹人勾结?” 沈景明当然知道她不可能跟大衹人勾结。 若要在此朝中找一个最不可能勾结外族的人,必定是沈惊澜,可她对叶氏不分青红皂白的回护,他同样看在眼中,就沈惊澜的模样,即便叶氏背叛了她,她难道就能痛下杀手,清理门户吗? 他便也冷然看向她的眼眸,“若叶氏无罪,为何不从朕旨意?” 沈惊澜脑海中本来不愿去想任何 有关那个名字的内容,好像这样才能维持她的正常思考,否则她就会像是一台高速奔跑、却陡然被抽走重要轴承的战车,会在瞬息间分崩离析。 偏偏沈景明要让她去想那个人、那个名字—— “因为侧妃胆小,” “◯(格格?党文学)_◯” 她想起来了。 那次许乐遥被抓进殿前马步军司狱时,因为想知道小王妃究竟在想什么,她狠狠吓过她,把小姑娘吓得直哭,甚至都打哭嗝。 小王妃太害怕了,一点都不敢想象去牢狱中的景象,连杀威棒也不敢想。 所以才选择了这条路。 但是,她那么怕疼,为何就不怕死? 沈景明眼中浮出几分复杂。 想到那个叶氏每次出现时怯懦的模样,不知怎么,他竟然又觉得这种愚蠢的做法,也很符合对方的特性。 …… 沈惊澜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宫门外站着郁青。 对方赶忙迎上来,她却仿佛没有看见,瞥见旁边宫人不知谁牵的马,陡然过去抢过缰绳,翻身上马—— 只留下郁青在她身后追着喊,“王爷!王爷!” 后来岐王府的马车才开始追赶。 但怎么都赶不上那道惊马身影。 直到进入府中,其中一片惶惶然,有家丁在收拾被禁卫搜索时打烂的花盆植株,有些府卫面色发白,但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无论在做什么,都齐齐放下手中的活儿,朝着她的方向跪下去,默然垂泪。 有血滴一路稀稀落落,跟在沈惊澜的脚印后面。 她再往里走时,膝盖突然一软,半跪在了地上。 应该是刚才直接从奔跑的马身上跳下来时伤到的,但她却浑然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