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苏语禾会怨,会恨,可她却将此事儿看得比自己还通透,甚至还劝自己不要去过问此事儿,懂事得让他都有些心疼!
可越懂事儿,受的委屈也会越多。
王将军不善言辞,想对王珠那般,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给她安慰。
可看她一副纤瘦虚弱的模样,又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伤到她,将手背在身后说了一句。
“将军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王将军能说出这句话,足以说明苏语禾在他心里的地位并不比王猛和王珠低。
“谢义父!”
苏语禾垂眸行了一礼,眼尾也有些发红,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王夫人一脸心疼的拉过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指冰凉刺骨。
“手怎么这么凉!感觉回屋休息,别再冻着了!”
苏语禾点头,朝两人行礼退下。
她的身体比以前弱了不是一星半点,即便穿了很厚的衣衫,却还是感觉背心有股凉意。
苏语禾站在抄手游廊,望着空中还在飘落的雪花,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
而自己却是这幅模样,今年这个冬天怕是有些难过了!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出门交际应酬,只需安安稳稳的在府中调理身体,同时也能避开那个人。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回吧!”
“是!”
……
就在苏语禾闭门调养身体时,一些关于她的风言风语也传了出去。
有人说她是因为得罪福安公主,才会被镇南王处罚,但也有人说她是勾引镇南王不成被淋了冷水。
总之众说纷纭各有各的猜测。
一些好奇心比较重的人,想打听此事儿,但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却根本没几个人。
苏语禾闭门不出,他们又不敢去问王珠,直到年关将近,那些人才慢慢淡忘此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比如,宫中举办的除夕宴!
凡是能入宫的世家贵女,都想在宴会那日大放异彩,得到皇上的赞赏,皇子的青睐,如果能因此嫁入皇家,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儿。
即便不能,也能得到一笔赏赐。
所以那些世家女子全都提前一个月筹备宴会当日所需穿的衣裙,佩戴的首饰,都想压一头。
只有苏语禾每日窝在房里看书打发时间,王珠也偶尔会来看她,但都没出那个屋子。
而王夫人也是发了狠,想将她的身体养好,每天如流水般的补品源源不断的送到她的房里。
终于将她养的不似之前那般弱不禁风,脸色也红润不少。
只是被寒气伤到的底子无法在短时间内调理好。
苏语禾不在意,府里其他人也不会在她面前提起此事儿。
另一边,常乌查了许久,终于查到了一点东西。
他查到那位陈姓官员好酒,几乎每隔两三日就会到酒楼去喝酒,但他很谨慎,每次都是浅尝即止,从不喝醉。
直到临近过年的前半个月,他才在酒楼醉了一场。
而常乌也抓住这个难得机会,与他套近乎,听他发泄心中的苦闷与不满。
常乌这才知道他与康姓官员并没有表面看着的那么和睦,两人其实有很深的矛盾。
但两人又互相握着对方的把柄,所以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常乌想知道更具体的,又怕引起他的警觉,就没有继续追问,将醉得不省人事儿的陈姓官员送回了府邸。
常乌也因此和陈姓官员成了酒友。
两人一喝起来,就天南地北的闲聊吹嘘。慢慢的,常乌也知道了更多事儿,比如,他与姓康的那位不对付,是因为姓康的仗着一手临摹的手艺,得到了上面的重用,事事都压他一头。
再具体一点的,他就不愿意说了。
常乌将此事儿告诉苏语禾时,苏语禾立马猜到父亲与逆王往来的书信全是姓康的临摹的。
她紧紧攥着拳头,真想杀了那姓康的。
“继续试探,我想知道他们效忠的人是谁?”
“是!”
常乌刚想退下,苏语禾突然叫住他,“等一下!”
“小姐还有何吩咐?”
苏语禾沉眸片刻后,开口,“以后不要来府里,尽量以书信联络,还有府里的管家权你也一并交出去!”
常乌怔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苏语禾的意思。
她是担心有人查他的身份,点头应下,从将军府后门离开。
至于苏府管家的人选,苏语禾从扬州来的伙计里选了一个。
除夕夜前三天,府中就开始分发过年的新衣,赏钱,挂起了充满喜庆的红灯笼。
门口还专门放置了糖果,糕点,用来分发给路过的百姓。
夏至从府外回来时,还被门房塞了一把,弄得她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她初来盛京,还不知道盛京过年的习俗与扬州不同。
在盛京,几乎每家每户都会门前放置糖果糕点,用来分发给路过的人讨个喜庆。
苏语禾眉眼带笑的看着夏至,突然忆起了过去。
苏家放在门口的糕点,其实都是母亲亲手做的。
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