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余安诺当然知道傅承安说的是真的,也知道傅承安说的话有道理。
很多时候,防范于未然是一回事,能不能彻底防住却是另一回事了。
事情发生之前安排好的一切,在事情发生的当下,总是会遇到不可控的变数,这不是人力能够预测和掌控的。
“知道有危险,你跟我说一声,这次认亲宴你就是不回来也可以的,我又不会逼你。”吴余安诺拧着眉,一脸的不开心。
相比起让他经历危险也要赶回来,她倒宁愿他就不参加认亲宴,安安全全的在山市呆着。
傅承安闻言不由得失笑,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傻丫头,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你正式回家的认亲宴可是大事儿,我作为你的爱人,怎么可以不出现?”
“我不回来,那些知道咱们夫妻关系的人会怎么想你?”
“我可不想外界传出你我夫妻感情不和,婚姻关系走向末路,即将破裂这种传言。”
“虽说你的本事现在只有小部分的人知道,还没有大肆散开,但是有些知情人要是认定了咱们夫妻关系出了问题,怕是都要叫家里的晚辈撬我墙角了。”
傅承安说着皱了皱眉,轻哼道:“你可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才不要让他们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比如李老,肯定特别愿意把她介绍给她的孙子。
还有关浩学和伍英才他们,如果有机会,肯定愿意把自家子侄介绍给她!
她是他一个人的,他才不要让她被人惦记觊觎,哪怕只是因为传言引起的,也不可以!
吴余安诺:“……”
此时的她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刚刚还在讨论性命攸关的大事儿,这家伙倒是好,一转眼就拐到别的事情上去了。
还撬墙角呢,哪有那么夸张?
这可是在八十年代啊,又不是在女性资源紧缺、婚恋自由、离婚率暴涨的二十一世纪。
这个时候的人,结了婚那就是一辈子,哪怕天天吵天天打,那也是会绑在一起过日子的。
离婚?不可能的事儿!
离婚那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这年头的人基本上不可能离婚,更不可能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要娶一个二婚的女人,这年头离婚的人,不论男女,都是会被看不起的。
这家伙纯属杞人忧天!
傅承安好像没有看到她的无奈似的,又道:“我接下去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不可能因为知道对方惦记上了我,要对付我,然后就心生畏惧,裹足不前。”
“如果我这次因为担心他们要袭击我,就放弃回来京城,那下一次呢?我下一次是不是还要因为他们的惦记而放弃别的行动?”
“再说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总不可能一直呆在山市不动弹吧?这不切实际啊。”
傅承安的话让吴余安诺彻底的冷静下来。
她知道,傅承安说的都是对的。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她自己,也不可能因为知道有人藏在暗中想要谋害她,就躲躲藏藏畏首畏尾,放弃去过自己的正常生活。
那样即便活着,也是没有意思的。
这就好像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是一个道理。
所以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该做的防护做好,不掉以轻心,该过的日子正常过,这才是面对潜在危机的正确态度。
傅承安这次改变行程,除了更加的为自己的安全做打算之外,应该还有引君入瓮的意思,为的就是试探对方对他的情况掌握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不过看他如今依旧有装残的心情,对方对他的情况掌控得应该是挺一般的。
制造的危机都没能逼他暴露已经健全了的事实,可见傅承安遇到的事情,是在他可控制的范围之内的。
还真是跟他说的那样,是林奕太紧张了,他是真的没事儿。
“嗯。对方连你提前改了行程都知道,看来对你的情况是很了解的,是不是身边的人出了什么问题?”吴余安诺问他。
傅承安微微摇头:“是也不是。”
吴余安诺的脑门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排的问号。
这‘是也不是’是什么鬼?
所以到底是有问题,还是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已经解决了,但是还有隐患。”傅承安说着,眼底划过一抹寒凉。
吴余安诺皱了皱眉,却听傅承安又道:“不过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能处理好。”
说着,傅承安拉了吴余安诺的手,低声道:“本来不想拿这些事情烦你的,没想到林奕那个蠢货又捅到了你面前,还吓着你了……”
傅承安说着轻哼了一声:“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你别怪林奕。”吴余安诺道:“他也是关心你。你出事儿后没有如约联系他,他又还没有到京城,鞭长莫及,只能联系我。”
“他是好心,你别仗着身份欺负他。”
傅承安闻言轻哼了一声:“你这么帮着他,就不怕我吃醋么?”
“你有什么好吃醋的?我心里只有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吴余安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一副无语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