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冲进来的人已经将客厅里打砸得一片狼藉。
但凡是些好看的瓶瓶罐罐之类的瓷器摆件,都没能逃脱他们的魔手。
而且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并不纠缠,打完就走。
于是,一群人来得快,走得也快,呼呼啦啦的跟风似的吹过来,然后又刮走了。
他们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被打得躺在地上的崔金玉,也没有去管被蒋绍庭用枪指着,不敢乱动的吴官燕。
崔金玉已经顾不上心疼了,她抓着蒋晚吟的手,激动的质问她:“蒋晚吟,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说啊!”
崔金玉的神色有些癫狂,但蒋晚吟显然没有陪她耗下去的意思。
蒋晚吟直接扯开崔金玉的手,站起身来,一脚踩在崔金玉的胸口,踩得她无法起身,这才冷冷地开口。
“不要问我知道些什么,多问问自己做了些什么。”
“古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过的事情,总是会留痕迹的,你以为你做过的那些腌臜事能藏一辈子?”
“做梦!”
蒋晚吟的话让崔金玉的眼神狂颤。
她做了什么事情,她自己最清楚。
可正因为清楚,她才越发的无措,眼神中充满了害怕和恐惧。
蒋晚吟看着她这样,微微眯了眯眼。
看来这个崔金玉背地里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儿啊,这叫人好好查一查,挖一挖,恐怕能挖出不少东西来。
也是今天崔金玉受到的刺激多了,对情绪的掌控和形式的分析失去了基本的能力,否则她根本不会这么简单就情绪外露。
就在蒋晚吟还想再顺势诈崔金玉一波,顺带地看看能不能套出话来的时候,吴官燕开口了。
“蒋阿姨,就算我妈哪里做得不对,惹了您生气,您带着人冲进我家,又是打砸,又是打人的,天大的怒气,也该消了吧?”
“这事儿是我妈有错在先,我替她向您道个歉,对不起。”
说着,吴官燕冲着蒋晚吟鞠了个躬。
旋即她红着眼道:“您东西也砸了,人也打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相信您肯定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对么?”
吴官燕的开口打断了蒋晚吟的气势压迫,也让崔金玉终于找回了点脑子。
想到她刚刚因为心虚,险些发疯,崔金玉顿时心里一紧。
她收敛面上的神色,心里暗呼侥幸。
亏得有吴官燕在,如果她不在,恐怕她真的会在心神不稳的情况下,被蒋晚吟给套出话来。
“我女儿说得对,蒋晚吟,你就算要出气,又打砸又打人的,也够了!”
“你再闹下去,是真的想逼死我吗?你真把我给逼死了,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蒋晚吟见崔金玉又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就知道,最佳的时机失去了。
所以她也不纠缠,收回脚冷哼一声,道:“今天我就先放过你,下次再敢将主意打到我儿媳妇的身上,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蒋晚吟说着,眼底闪过一丝的冷光,转身就往门外走。
蒋绍庭的枪口依旧冲着吴官燕,他双手托着枪,稳步朝着大门口退去。
直到临近大门,这才收了枪,直接转身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强撑着用手肘撑起身子的崔金玉这才重新倒在地上,然后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太欺负人了,真是太欺负人了,呜呜……”
吴官燕忙上前将崔金玉扶起来:“妈,你没事儿吧?感觉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还嫌不够丢人的吗?”崔金玉没好气地道。
她的脸都被打肿了,红肿的脸上全是叠加的手指印子,一动就疼,开口说话就更疼了。
这要是去了医院,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这是被扇大嘴巴子扇的。
她要脸,她才不去。
崔金玉这边硬气的说着不去医院,那边又疼得嗷嗷直哭,委屈得要命。
在对付女人上面,她一直无往不利,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吃亏了。
吴官燕去打了热水过来给崔金玉擦拭,至于凌乱的大厅,她现在是没空收拾的,只能先放着。
给崔金玉擦拭处理的时候,崔金玉疼得不停的嘶嘶,嗷嗷的喊疼,让吴官燕很是无奈。
她道:“你去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要是知道,肯定会劝你别去的。”
“许安诺,不对,现在是吴余安诺了,她跟普通的女人不一样,你想用拿捏别人那一套手段拿捏她是没用的。”
崔金玉之所以能够无往不利,无非是仗着她自己不要脸皮,仗着别人要脸皮,不敢跟她正面刚,不敢和她一样耍无赖。
可吴余安诺那家伙,她就跟别的要脸的人不一样啊。
她也是个不要脸的。
两个不要脸的凑在一起,那可不就是比哪个更加不要脸了?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是她妈完败了。
可见,吴余安诺是个更加不要脸的。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崔金玉哭得直打嗝。
她还以为吴余安诺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应该很好拿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