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余安诺见气氛不太好,想了想,还是轻声开口解释。
“曾老的身上有几处残留的弹片,变天的时候会疼得受不了。他老人家一直没在你们面前表现出来,应该是不想你们担心。”
“我昨天给曾老救治的时候,发现了老人家的问题,刚好我又能治,就想着动手术帮老爷子的弹片取出来,这样以后老爷子的日子也能少受些折磨,过得更舒服些。”
曾昭尔闻言不由得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曾老一脸震惊:“爸,你的身体里还有弹片在?这事儿我们怎么一直不知道?”
曾老看着曾昭尔,面色淡漠:“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没注意也是正常的。”
他是没有特意提不假,可不代表他发病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再怎么掩饰,痛起来的时候,脸色也会比平时更难看,行动也会更加的不方便,胃口也会不好。
一起居住在家中的晚辈或多或少都知道他的身体有些毛病,也都关切过。
唯独这个小女儿,活得比个男人还糙,一点心都没有,根本没在意过他这个老父亲的身体变化。
以前曾老对这个最小的女儿还是很偏爱的,但当他发现自己的偏爱让小女儿变得特别没有心,不会爱人之后,他就将自己的偏爱给收回来了。
只可惜,收回来了也没用,她太糙,压根不在意他的变化,反倒满心抱怨,觉得他以前对她特别好,如今这样对她不好,不对。
曾昭尔顿时一脸羞愧。
她作为一个当女儿的,却不知道自己的爸爸生病了,确实是不应该的。
这时曾家的老大曾凡景叹了口气,道:“小妹,爸的身体里确实有几处残留的弹片,都是当初在战场上残留下来的,那会儿你年纪小,不记事儿,后来爸疼起来都忍着,也没让跟你说。”
“因为弹片的位置比较特殊,以前也找过医生,想把弹片给取出来,可是检查过后都说做不了手术,爸就歇了这个心。”
“因为这些弹片平时不影响活动,变天的时候虽然会疼,可弹片在爸的身上,疼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儿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爸太能忍痛了,便是疼起来脸色有些变化,但他的反应却很平静,久而久之,大家就都慢慢地遗忘忽视了这事儿。”
曾凡景说着,苦笑了一声:“其实又哪里只有小妹是个没心的?我们这些当哥哥姐姐的也是一样!”
“我们明知道您以前受过伤,身体里有弹片,可我们还是在看到您没什么事儿的情况下疏忽大意,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比起李家的那几个兄弟,是我们不孝。”
曾凡景说着,眼睛都红了,他起身冲着吴余安诺行礼,特别恭敬的样子。
“神医连我父亲身体里有残留的弹片都能诊断出来,可见是有大本事的,我爸的手术就劳烦您了。”
这些年来,他们几兄弟的工作也忙,孩子们也都长大了,纷纷离家去外地工作。
加上老爷子一直表现出一副他很好,他很健康的样子活跃在工作岗位上,以至于他们所有人都忘记了,他除了是个老人之外,其实还是个病人。
是他们疏忽大意了,也是他们不够上心,不然不至于忽视这事儿!
曾凡景感觉很是羞愧。
之前被曾老说他们不是什么坏人,但也没好到哪儿去的时候,他还觉得很不服气。
明明他们都已经做的够好了,在外面也没借着父亲的权势去欺负人,去达到目的,而是认认真真的工作,在家里对父亲也足够孝顺,他们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可如今一想,连自己的亲生父亲的身体情况都能疏忽遗忘的他们,连孝顺都谈不上,为人子女都不够格,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吴余安诺忙起身避开他的行礼,道:“您别这样,曾老的毕生都贡献给了国家,我从小便听说过他老人家的事迹,我对他老人家很是钦佩敬仰,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那就拜托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准备和配合的,神医只管开口,我们一定会配合的。”曾凡景说。
吴余安诺应了声好,给曾老检查过他的身体,确定他的身体没有问题之后,吴余安诺也没有多留,曾老派了人送她回去。
“今天的事儿你肯定受惊了,你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其他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别怕,有曾爷爷在,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曾老送吴余安诺走的时候,郑重地说。
吴余安诺一听,这感觉有亿点点的不对劲。
但凡知道她在门口的表现,曾老都不至于是这个反应和表现。
所以曾老这是不知道?
吴余安诺下意识地看向宋文轩。
宋文轩自然明白吴余安诺的意思,见她看过来,他无奈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求救的时候,只来得及说外头有杀手刺杀,说有狙击手的存在,其他的根本没来得及详细描述,曾老不知具体内情,误会也很正常。
虽然曾老误会了,但吴余安诺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冲着曾老笑了笑,接受了曾老的好意:“那就多谢曾老了,我不怕的。”
曾老抬手拍了拍吴余安诺的手背,道:“不怕就好,还有,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