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金玉无所谓车子当着她的面开进了院子里。
她拦车子本来就是为了能够拦住吴余安诺,眼下吴余安诺都被她给拦住了,她也就无所谓车子是不是已经先进去了。
车子进了院子大门之后,大门再度关上,一旁的小门被打开。
吴余昶鹭冷声道:“崔金玉,你放开安诺,没有人强迫你道歉,你也没有强迫安诺接受你道歉的道理。”
崔金玉拉着吴余安诺的手死活不放。
就怕她一放手,人就跑了。
“是,你们是没有强迫我道歉,可你做的事情难道不是在强迫我吗?我要是不来道歉,你们就要让人来抓我了,你这还不是在强迫我道歉吗?”
崔金玉见吴余安诺油盐不进,也是着急了,口不择言的开口。
别看崔金玉拦着吴余安诺口口声声说要道歉,说要请求她原谅,可其实崔金玉骨子里就不承认这事儿是她错了,她压根就不想道歉。
可是形势比人强,她就算不想道歉,也不得不道歉,所以才会在这儿和吴余安诺纠缠。
虽说她各种纠缠,非要跟吴余安诺道歉,可其实崔金玉又是不想道歉的,这就造成她心理是不平衡的。
心里不平衡却要强求,这个情绪一个没控制好,可不就得露馅么!
吴余昶鹭冷漠道:“我一个已经离开工作岗位多年的人,能做什么?我能逼你什么?”
“你的那些亲戚贪污受贿,罔顾国家信任,被抓被查是他们活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如果在这儿请求我们的原谅,是为了给他们说情的话,我劝你还是早日死了这条心吧。”
吴余昶鹭的话让崔金玉脸色难看至极:“你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而且这事儿明明只需要你张张嘴就能解决的,你为什么要这样绝情?”
“你的那些亲戚可是犯法了,怎么就我爸张张嘴就能解决了?难道我爸还能凌驾在法律之上吗?”
“崔金玉,就算你没读过书,没知识,是个文盲,活了这么多年了,你也是个军属,就冲这一点,你都不该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来!”
吴余安诺闻言当即冷漠的说。
她并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但这不妨碍她做出最基本的判断。
肯定是上次的事情惹恼了她爸,她爸出手收拾了跟崔金玉相关的人,崔金玉这才找上门来,求她爸高抬贵手。
而她爸本来就是为了给她出气的,自然就说要崔金玉向她道歉,求得她的原谅。
所以崔金玉才会粘着她,非要她接受她的道歉。
但是她这个人吧……最讨厌被人逼着了,所以想要她接受崔金玉的道歉……不可能的!
崔金玉确实是个不喜欢学习的人,压根吃不了学习的苦。
所以明明她当初和蒋晚吟一样,可是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
她觉得女人长得好,会做人就可以,学习什么的都不重要,她甚至在内心里觉得只要她能够豁得出去,就能够靠着身体换取到足够的资源。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在这一条路走得很顺畅。
崔金玉从来不以自己没读过多少书,没知识,是个文盲为耻。
她甚至沾沾自喜的觉得她能够靠着身体走捷径,比蒋晚吟这种傻不拉几什么都要靠自己的女人强多了。
可是此刻,被吴余安诺这么一说,她却还是羞愧得涨红了脸!
吴余安诺冷冷道:“你的亲戚被抓了,那是他们犯法,是他们活该,你有这闲工夫来我们家求我们,还不如去打听打听他们的罪名到底有多大,会不会要命。”
“如果要赔上一条性命,那你可以开始让他们的家里给他们准备后事了。”
吴余安诺的话冷漠得让崔金玉变了脸色。
真要论起来,崔金玉对那些人的死活自然是不在意的。
可是崔金玉在意自己啊。
那些人的罪名如果大了,都能判死刑了,那她能好到哪里去?
她没办法替他们活动好,把他们给捞出来的话,他们肯定会抱着鱼死网破的思想,把她给咬出来的!
崔金玉光是想到这里,就脸色发白。
刚巧不远处有邻居从屋里出来,瞥见这边两人在拉拉扯扯,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崔金玉一咬牙,猛然跪在地上,抱着吴余安诺的小腿大声喊道:“安诺,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婶子做得不对,是婶子错了,婶子当时脑袋坏了,做了糊涂事儿。”
“婶子是真的知道错了,正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你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就原谅婶子吧,求你了。”
“你如果不原谅我,不愿意高抬贵手放婶子,那婶子就在你家门口长跪不起!”
崔金玉的话让本来想要出门的邻居竖起了耳朵,就站在不远处往这边看,显然是打算看完热闹再走了。
吴余安诺自然看出了崔金玉的用意,眼神变得越发的冰冷起来。
她微微弯下身子,一副去搀扶崔金玉的样子,开口的时候也满是慌乱之意。
“二婶您别这样,您可是我的长辈啊,您怎么能跪我呢?您这样可真是折煞我了。”
这话吴余安诺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