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对着岗亭的卫兵出示了证件之后,车子便被放行了。
许安诺的目光透过窗户往外看,能看到三三两两散步的人,坐在路边圆桌旁围着下棋的老人,路上风风火火追赶玩耍的孩子们。
一路前行,看到的都是安静平和的生活气。
“这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吗?”许安诺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忽然转头看向傅承安,问。
“嗯。小时候一直住在这里,十五岁参军的时候才第一次离开,后来一直跟着部队东奔西走,两年前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才重新回到家里。”
“你十五岁就参军了啊?那不是还很小?那会儿那么小还能参军吗?”许安诺有些好奇地问。
傅承安今年二十八,他是五三年抗援胜利结束的时候出生的,所以取名承安,名字的寓意就是承天之佑,国泰民安。
他十五岁那年,应该是六八年,那会儿建国都十来年了,建国后国家总体趋于平稳,入伍的年龄限制应该是在十八岁成年之后。
按理来说,十五岁的未成年是不用参军的才对,为什么傅承安会在十五岁的年纪参军呢?
许安诺想不通,傅承安已经给了她答案。
“是乱象之初,爷爷为了保护我做出的决定。”傅承安淡淡道。
都是这个年代的人,乱象二字就足以让人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许安诺秒懂傅承安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疼。
能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身份地位肯定都很高,但是在那个时候,身份地位越高的人,遭受的苦难反倒可能是最多的。
不管他们身份地位多高,也不管他们最开始是资本还是农民,在那个年代被斗得最多最狠的,就是他们。
便是没有被批被斗被打,但工作和生活上面肯定也会遭受许多的限制。
那个年代陨落了多少的优秀的人才和将领啊,那都是国家曾经不可估量的损失。
傅家能够在当时就住在这个大院里,所处的地位可想而知,在那场浩劫之中,肯定也是被波涛蜂涌席卷的一员。
许安诺不由得握住他的手,有些心疼的道:“当时你还那么小,肯定受了很多的苦吧?”
她的举动是无意识的,却在瞬间暖了傅承安的心。
傅承安低垂着眉眼看着她白嫩的手覆盖在他的大手之上,未被她完全包裹的手背露出来,与她的肤色纠缠辉映,交织着闯入他的心里。
莫名的满足感让他缓和了眉眼。
他轻轻摇头:“辛苦倒也还好,就是那会儿人微言轻,帮不上家里的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在那个年代,他能好好活着就是一种奢侈了,不给家里惹麻烦就是最大的好事儿了,更别说帮忙了。
“你还那么小,都没成年,怎么可能不辛苦?”许安诺拧眉,觉得他是在安慰她。
他当年才是十五岁的孩子,就被丢到军队里去了,那得吃多少苦才能熬出头来?
而且他参加过海战,肯定也参加过其他的战役,他小小年纪,是怎么在腥风血雨的战场上活下来的?
许安诺想着,竟觉得有些心疼他。
她上一世做鬼的时候,看到的是人到中年,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他。
他也不是个喜欢怀旧,提及过往事的人,所以对他年轻时参军的经历,她反倒是一无所知的。
如今重生回来,在相处的过程中零星的得知他过往的经历,反倒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次一般,让她既充满了新鲜感,又不由得为她吃过的苦感到心疼和难受。
傅承安见不得她拧眉难受的样子,便绞尽脑汁的想要让她相信他并没有吃苦,想要让她安心。
“我家祖上原本都是跑江湖的武师,爷爷从小就习武,为人性子爽朗,好打抱不平。”
“外国侵略花国之初,爷爷就组织了一些认识的武者,成立了一个打击外敌的小队。”
“后来他有幸遇到了领导人的队伍,折服于领导人的风姿气度,便投军报国,跟着领导人一起抗击外辱。他老人家是跟着领导人一路从打仗的年代一起过来的,建国时封了将军,现在是个受人尊敬的老将军。”
“我爸从小就跟着我爷爷颠沛流离的打仗,爷爷一有空就教他练武,武功底子是从小就养成的。他参军加入战斗可比我早多了,十二岁就帮队伍立过大功。现在也是大将职位。”
“我出生的时候家里的条件已经很好了,但他们都是苦过来的人,所以也没有别人家那种骄纵孩子的想法。”
“我从三岁的时候就跟着爷爷习武了,十五岁参军那会儿,看着很小,可我已经练了十二年的武功了。”
“所以我虽然年纪小,但是底子在那儿,武功在那儿,在军队里没人能让我吃亏。便是上了战场,我也从来不会拖后腿。”
“凭着一身武功,我在军队出头很快,渐渐的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