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累,是你的双腿只能站这么久,站太久的话,对神经的恢复不好。”
许安诺说话间,将他的双腿放在床上,伸手按压着他的小腿,给他缓解小腿的肌肉酸痛。
嘴里解释着:“你的双腿神经太久没有工作了,如今刚刚恢复了一点,不能使用过度,需要给它一个缓冲和过渡的时间。”
“先前说半小时,是因为你当时完全没有感觉,所以得多站一会儿,借此刺激神经的苏醒。”
“眼下你既然已经有了痛感,说明神经已经开始恢复工作了,那就得适可而止,训练个几分钟的站立就足够了,等双腿缓一缓,明天再来练。”
许安诺尽可能简单明了地告诉傅承安过犹不及的道理。
傅承安听明白了,他也配合的微微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我听你了,不站了。”
“嗯,别看就这么站了十五分钟,要是不给你好好按一按,明天你这腿怕是要胀痛一天呢。”
“只要能好,我不怕痛。”傅承安下意识道。
许安诺抬头斜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的判断,还想自己瞎折腾不成?”
傅承安赶忙摇头:“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傅承安我警告你,你别以为你开始恢复了,能站起来了,你就可以趁我不在瞎来。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把你的腿重新弄废了再治一遍,你信不信!”许安诺瞪他。
傅承安:“……”
见许安诺面上一副恶狠狠的神色,他不由得失笑。
“安安你别生气,我保证不会不听你的话,我一定乖乖的按照你的要求去做,我可不想再被你给弄残废一次。”傅承安赶忙说。
见他就差指天立地的立誓了,许安诺这才满意。
她继续给他按着双腿,嘴里道:“阿承,我是不会害你的,我让你做的,绝对是对你这双腿的最优选择。”
“我就怕你心急,背着我乱来,到时候反倒影响了你的双腿恢复。”
“你这双腿的神经当初因为麻药而造成了大面积的坏死伤害,又被毒素摧残,彻底丧失了工作机能。”
“我如今虽然用针灸,按摩加上药浴,将它们重新修复,重新焕发了生机。可是这一份生机还太脆弱,经不起折腾。”
“所以你一定不要心急,让它慢慢恢复,小心呵护着,让它多生长一段时间,到时候才能让你的双腿彻底痊愈。”
“阿承,你要记得,我也是最希望你能快些站起来的人之一,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傅承安见她如此郑重地说着,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坦白说,他确实有过想要明天选她不在的时候,自己尝试偷偷站起来训练的想法。
但被她这么一说,这想法立刻就偃旗息鼓了。
如果急功近利的代价是双腿不能彻底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他愿意花时间去等待。
让恢复的时间拉长一点,让双腿恢复得更好一些。
“我知道了安安,我保证听话,绝对不乱来。”傅承安郑重的承诺着。
随后他又道:“那我日后,是不是每天都要加一项站立训练了?”
“是。”许安诺应着,“等明天早上起来我给你把个脉,再看看你的双腿情况,看看每天能站多久,怎么分配。”
“好。”傅承安应了。
“安安,时间不早了,你别按了,早些睡吧。”
本来他们每天结束治疗之后就已经十一点左右了,今天又加了站立时间和按摩时间,明显延长了他们的治疗时间。
就按摩的这么一小会儿,他都看到许安诺连着打了两三个哈欠了。
她眼角都沁出了泪花,满眼都是困倦之意。
“嗯,再按五分钟就睡。”许安诺低低地说。
“按完我能洗个澡吗?刚刚出了一身的汗。”傅承安又问。
“嗯,可以,洗澡没事儿,你自己注意些就是了。”许安诺淡淡的说着,又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等按摩的五分钟时间到了,许安诺把傅承安抱到轮椅上,然后就被傅承安给打发着去睡觉了。
傅承安则是找了睡衣,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等他洗好出来,许安诺已经睡着了。
上了床,傅承安默默地看着许安诺安静的睡颜好一会儿,这才心满意足的将她给抱在怀里。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小声道:“安安,晚安。”
旋即,他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当天夜里,傅承安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他的双腿彻底恢复了正常,再没有半点问题,而许安诺也按照当初的诺言,可劲儿的使唤他。
第二天,傅承安被鸡鸣唤醒。
他醒来的时候,许安诺已经起床去卫生间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