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吴余昶鹭想到他先前用那样糟糕且厌恶的眼神看许安诺,不由得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那孩子一片赤忱濡慕之心,可他却因为不知道内情,用那样的目光看她,那孩子见了得有多受伤?
难怪她会待不下去,转身就跑了。
吴余昶鹭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满心的火给烧坏了。
他当即起身就道:“不行,我要去找安诺,我……”
“吴余叔叔,您别激动,也别着急,虽然我们已经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您会是安安的父亲,但事情到底还没定,或许是我们搞错了呢?”
“要不然还是等您见过许志国和秦荷花之后再说吧。”
等吴余昶鹭见过许志国和秦荷花,确定他们是同样的人,而非同名同姓,那许安诺是不是吴余安然就能确定了。
“一定是了,安诺她一定是我女儿,我……”吴余昶鹭激动地说。
当初他将月月交给许志国的事情,除了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可傅承安说的那些事情,分明和他知道的,又是能对得上的。
只是一个是从他的角度知道的事情,一个是从许家人角度知道的细节,但两边细节凑在一起,是能将事情拼凑完整,凑成一个圆满的故事的。
所以不存在两个同名同姓的许志国和秦荷花,许安诺认识的许志国和秦荷花,就是他认识的许志国和秦荷花。
吴余昶鹭不知道秦荷花和许志国是怎么搅和在一起的,但此时再多的困惑都比不过找到女儿的欢喜。
“吴余叔叔,您先别忙着激动,万一不是呢?”
“安安的名字是怎么回事也还没弄清楚,您也没见过许志国和秦荷花,万一搞错了,那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傅承安试图让吴余昶鹭找回理智来。
他是好心,却让吴余昶鹭瞬间反应过来什么。
吴余昶鹭猛然蹙眉盯着傅承安看。
傅承安一怔,镇定的问吴余昶鹭:“怎么了吴余叔叔?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吴余昶鹭盯着傅承安好一会儿,猛然开口道:“你跟安诺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结的婚?你给我说说吧。”
傅承安:“……”
所以吴余叔叔这是刚知道自己可能是安安的亲生父亲,就已经自觉的将自己代入了父亲的角色,开始用岳父的身份挑剔他这个女婿的?
一时间,傅承安哭笑不得的同时也不由得有些紧张。
虽然傅承安自认他如今和许安诺的感情很好,也是两情相悦,真心相许,可是老丈人看女婿的时候,再出色的女婿都是要被挑剔的,傅承安还是很紧张的。
傅承安拿不定主意要怎么跟吴余昶鹭说他和许安诺的感情事。
偏偏今天发现吴余昶鹭就是许安诺生父的事情太意外了,让他和许安诺完全没有提前沟通和交流过,以至于如今他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之间的事儿了。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是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欺负了我们家安诺?逼着安诺嫁的你?”吴余昶鹭见傅承安不说话,眼神一凛,整个人顿时变得气势凌然,看着特别的凶。
他就说嘛,安诺她自己那么优秀,那么厉害,怎么会看上傅承安这么个残废?
再往前几年,傅承安确实很厉害,是最耀眼的军区新星。
人长得好,前途也好,是许多小姑娘的梦中情郎。
可是他这两年残了废了也是事实,他家安诺医术那么厉害,怎么就会看上傅承安?
两人以前也不认识,肯定是傅承安仗着家世欺压或者诱拐了他那涉世未深的女儿!
这样想着,吴余昶鹭看傅承安的眼神都变得不善了。
要不怎么说人都是善变的呢。
在不知道许安诺是自己闺女的时候,吴余昶鹭觉得傅承安虽然坐了轮椅,成了旁人口中的废人,但是依旧是个特别优秀的青年人物,许安诺一个普通的农家女能嫁给傅承安,是高攀了。
可知道许安诺是自己的亲闺女时,傅承安所有优点全没了,缺点倒是一堆,吴余昶鹭就觉得是傅承安臭不要脸的诱拐了她,是傅承安配不上她了!
“我不是,我没有!”傅承安几乎脱口而出。
明明已经到了秋末,天气也早就不那么炎热了,可压力山大的傅承安这会儿还是感觉有股子要冒热汗的冲动。
“那你老实交代,你和安诺是怎么认识的,怎么恋爱的,什么时候结的婚。”吴余昶鹭冷着脸坐在傅承安的对面,一副审问的姿态。
傅承安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想着话该怎么说。
直接告诉吴余昶鹭,他们是因为爷爷装病逼他回去冲喜,安安为了避免他做冲喜新郎的命运,跟他闪婚,那肯定是不行的。
吴余昶鹭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就已经一副如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