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人类的存在与否就变得毫无意义。
世事如此,事实如此。
面对如此浩大、冰冷、苍白、死寂的真实,无论个人的精神意志有多么坚韧,必然也会遭受到层层沾染。
憋闷、抑郁、绝望……最终犹如那被点燃的火柴,迅速的被燃烧掉所有的精气神,将人变成一个空无的躯壳。
就如神祇之脸不可直视,世界的真实又怎么可以被凡人所窥视,凡是看见,必遭侵蚀。
不是畸变、不是污染、不是异化、而是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真实,就像是一根最为尖锐的尖刺,在人看到的瞬间,就刺穿了人的心灵与理智……让人彻底失去一切抵抗能力。
即便余文杰在宁无休的提醒下,早就闭上了眼睛,可还是有一种难以自抑的苍白无趣之感,在他的心中蔓延。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控制不住,睁开眼睛。
就在他神志迷糊的的时刻,一只手突然在他胳膊上用力的捏了一下。
疼痛就像是最好的解药,一下子将他给唤醒了。
余文杰全身上下冷汗津津,“你……你没事?”
“大概是我的血脉有点特殊,我一开始就清醒着。”何天狼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血脉?余文杰怔神,“静寂狼”血脉不就只是静默无声吗?
不,不对,会被称之为禁忌的血脉,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就好像他的血脉“知命猫”,看似只是能看到所谓的命运映射幻象,但实际上却会在睡着之后,浮现种种混乱的梦境。
即使余文杰对混乱的梦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记不起来,但依然会有一种对于未来的绝望感。
就像是悬在头顶上的闸刀,正一点点的向下坠落,疯狂是迟早的事情。
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对刚刚那种苍白冷寂的沾染,毫无抵抗能力。
自己血脉所承受的副作用,是与命运有着藕断丝连的梦境。
那么何天狼所要承受的副作用,会不会也是与声音相关?
一个荒凉冷寂的……足以把人给逼疯的无声世界?
余文杰想到这里,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别是在承受压力的同时成长,自己却是在压力下不断变弱,这可真有些讽刺。
是心境的原因吗?
就因为自己想要逃避,不想与血脉者的世界有半点关系,更不想进入这个见了鬼的秘境。
哪怕自己知道,自己需要获得力量,来去为自己的父母遮风挡雨。
可知道是一回事,心里怎么想的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自己终究还是弱啊。
“真是抱歉了各位,虽然我并不想这么说,但是你们留在这里只能是麻烦。”
宁无休的话,打断了余文杰的胡思乱想。
余文杰心中一紧,正常的他可不会想这么多,显然他依然在不断的遭受那白色柱子的层层影响。
然后他就听到顾十四小声嘟囔,“这话说的还真不客气。”
“不过想想也没有错,我们这些人在真正的‘天生龙脉’面前,强大和弱小都毫无区别,都是炮灰。”
这只是一句随口吐槽,却让余文杰一下子就想通了。
是啊,无论是自己,还是现在的何天狼,对于那位‘天生龙脉’者而言,全都是弱者。
知道自己弱又怎么样,只要有心往上爬不就行了。
余文杰是所有清醒的人中最弱的一个。
他想通了,不再遭受那种浩大苍白、却又了无生趣的沾染了。
等于是将众人当中的一个漏洞给补上了。
宁无休也就在此时,无声出手。
周围的重力不断来回挤压,空间也随之越发扭曲。
最终形成了一个古怪的‘空间泡’,将所有昏迷的人、清醒的人,全都笼罩于其中。
李博阳亲眼见证‘空间泡’的形成,眼神震撼,越发觉得‘龙脉’之威,简直不可思议。
也就在‘空间泡’形成的刹那。
那根矗立在巨大坑洞之上的白色巨柱,陡然发出一声嗡鸣。gōΠb.ōγg
不,严格来说这并非声音,而是一种微妙的诡异共振。
共振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静止的时候,在巨柱的周围,形成了密密麻麻的,忽明忽暗的光点。
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李博阳心中一动,直接就将一直被他镇在【虚海】中的林山丢了出来。
凡是密院与邪教的爪牙,全都被他清理得一干二净,唯独只剩林山这一根独苗没动。
一方面李博阳是想看一下,将人丢进【虚海】,抽离【鱼人之歌】与【鱼人双匕】的情况下,人多长时间才会遭受【虚海】能量的侵濡,另一方面就是想用其来证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