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仅隔一米。
男人健壮的身体于娇小的她而言,似高山。他瞳孔如阴森的漩涡,专注而幽冷的盯着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
这个男人的眼睛……是瞎的!
他抢先打断她的话,可见在他心中,自尊比命更重要。但他的手下好像不这么想!否则也不至于两张符就让他杯弓蛇影!
林寻满腔的怒火渐渐熄灭了,但她的好心是有底线,“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这符,你得付钱!”
“小丫头,你胆子很肥啊!”男人捏着符拍着拍掌心步步逼近,“东西已经在我手上,你能如何?”
兵痞味十足!
他对天师的能力有点误会!
林寻刚要动手毁掉符篆,林时束双腿一软,跪了,“龙爷请见谅,我们是京州林氏的人,我七妹自小被我三叔婶抛弃,在深山破庙长大,没人教养,不懂世故,还请龙爷看在我大哥林时景的面子份上,饶她这一回。”
说完,他拼命拉了拉林寻,颤声哀求,“妹啊,此人可是咱帝国判官龙渊,你快低头认错。”
判官龙渊?出现高中历史教科书上的真男人?
林寻惊讶地看了又看。
龙渊,华夏八大世家之首龙家的嫡长孙,十八岁从军,带领一支特种队伍,镇守华夏边疆,凭一腔热血,斩小人,诛邪魔!
二十岁授予将军,二十二岁授予元帅!
在华夏人的眼里,他是九州的守护神;在侵略者心中,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狂暴噬血杀神;在政商界,他是铁面无私善恶分明的审判官。
除此,他还是历史老师的偶像;全网少女思慕的男神!
没想到,他竟然从书里跳出来,来到了她面前,这……太不真实了。
可是,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眼睛怎么变得这么诡异?这不像是战场上受的伤,更像是惹上极其可怕的诅咒或邪祟!
哪怕她在玄学上天赋异禀,也仅能看出他杀气太重,生机已断,死时必定奇惨无比!先前秉承相逢是缘的因果,忍不住想赠他两道符。
如果是小师叔在这,想必能看出门道来。林寻以灵识唤了几声,小师叔没有回应,似乎又睡大觉去了,唉,鬼比新生儿还贪睡。
思及此,她拿出老头给的八卦镜,重新画上符阵,搁在桌上,“龙先生,这镜子先借给你,七天后如果你没死,请你亲自送五千块钱去京州林家,如果死了……那就算了,反正成本也就二十五块。”
此言一出,外围如枪杆的警卫憋不住笑出了声。
堂堂帝国元帅,龙氏大少的命,竟然只值二十五,还不是二百五!大帅受此大辱,夏成教官竟然没把人给崩了,想必忍得很辛苦。
夏成的枪口一直对准林寻,扣在机关上的手指忍地发抖。
林寻拉起腿软的林时束,走出了酒店。
夏成收起枪,忍不住叫道:“大帅,那丫头口出狂言,为什么不让我崩了她?”
“崩什么崩?成天打打杀杀的,没听她说我杀戮太重,七日必死吗?”
“难道大帅还真信她不成?林氏那小子不是说了吗?她不过是个破庙里长大的野丫头。”
“怎么就不信了?”龙渊闭上了眼眸,静静地听着林寻远去的脚步声,“有一点她说得没错,你知道的,我,只有七天可活了。”
夏成面露悲戚,蹙眉道:“她是瞎蒙的吧,难道她还比阳天真人厉害?阳天真人都没法救您。”
龙渊摸索上前,却准确无误拿起了八卦镜,“我在她身上,闻到了那个人的气息!”
“您是说……”夏成着急道:“那您怎么不拦下她,或许她是您唯一的希望!”
“算了,顶多只是与那人有点关系罢了,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又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龙渊将符和八卦镜塞入怀中。
死对他来说并不可怕,遗憾的是还没找到一直困扰着他的那个女人。
上了车,跑出去几公里后,林时束才缓过神来,一个劲数落林寻不懂事,太张狂。
林寻拿出他的折扇在他面前晃了晃,“要不让她去梦里陪你睡会?”
林时束立即闭上了嘴。
林寻没有跟他计较,大抵也弄清楚了六哥的禀性。人不坏,就是有点富家子弟的傲慢,否则刚才在龙渊面前,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却跪下替她求情!
毕竟惹恼那样的大人物,是有可能会被秘密处理掉的。
黄昏时分,车子终于抵达了京州林家。
数栋奢华精致别墅群倚山傍水,坐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中,林寻见状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林时束忍不住问道,他虽然不喜欢她,但打心眼里是服她的,大概是恨铁不成钢,生怕她惹是生非。
回程的路上,他忍痛推掉了挑战赛,特意给她讲解了林氏目前的情况。
林氏爷爷奶奶居住林家老宅,膝下三个儿子,均住在林氏庄园别墅。林家大房从政,三个儿子从军;林氏二房经商,三个儿子混娱乐圈;林氏三房,也就是林寻他父母,高材学霸科研人员,二十年前陪同考古专家下墓,送回个女儿后双双失踪了,如果不是这次林寻高中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