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墨性子淡然出尘,但并不是无情无义,一听说奶奶出事,抓起林寻的手,大步流星走了进去。他的步子跨得极大,手劲又重,林寻甩不掉又不好用强,只能小跑跟上。
四合院回廊弯曲,风景优美,风水极佳,按理说住在这里的人都会平安无事,身体康健才是,奶奶不至于会有急性突发病!
老太太住在凤栖轩。
一入院,林时墨就放开了林寻,快步踏了进去。
林寻也就放慢了步子,边揉手腕边察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这才走了进去。一进入,一个老人上前急忙抓住了她的手。
老人头发花白,满脸喜悦却掩饰不了眉眼里的忧虑。
林寻大约猜出来了,这位便是她的爷爷,林氏老主人。
“小寻?”老爷爷眼睛湿润了,按捺不住颤抖,激动地死死盯着她,“是的,没错了,就是小寻,你和你爹长得一模一样。”
林寻闻言脑子一嗡,不是吧,林时景不是说她长得像娘吗?怎么爷爷又说她长得像爹?是林时景错了?还是老人家记忆混乱了?
就在这时,老爷爷突然就松开了她,捂着胸口直挺挺朝后面倒下,林寻吓了一跳,刚要去扶,有个人比她更快。
林时雨撞开了她,及时扶住了老爷爷,激动地大哭大叫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爷爷要死了。”
林寻皱起了眉头,刚要上前,一左一右两人将她狠狠推了出去,若不是她反应灵敏,就要被门槛绊倒摔了出去。
推她的是林正宗和大夫人。
林时雨这一叫,刚替老奶奶诊治的医生护士连忙跑了出来,接手检查。
林寻不喜欢吵吵闹闹的,寻着林时墨的气息,绕至了内屋。林时墨正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替老人家擦着脸。
老奶奶形如枯草,仿佛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这不应该啊,昨天听林时束说,爷爷身体好得很,能吃能喝还能唱大戏耍大旗呢。若不是本质原因,那一定是邪祟作怪,可她仔细察探过,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看来只有……
林寻接过佣人递上的毛巾,对林时墨道:“二哥,要不让我来……尽尽孝。”她差点想说摸一摸。
林时墨被她这一声二哥叫黯然失神,想到她还是第一次见爷爷奶奶,怕这是最后一次了,点点头退了出来。
林寻趁着替老奶奶擦脸的空档,趁机把了把脉,这一把吓了一大跳。
事情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灵魂无损伤,可身体高烧,心跳停止,老人年纪这么大了,该如何做才好呢?
林寻刚想问问小师叔,却发现大小阿飘都不见了。关键时候总去打瞌睡,小师叔越来越靠不住了。
林寻仔细斟酌,对林时墨道:“二哥信不信我,我能救活奶奶!”
林时墨面色凝重,犹豫不决,他不是不相信她,是不相信她的医术。刚才连京州最有名望的老中医都说,让他赶紧通知林氏家主准备后事,她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小丫头,又怎么可能有起死回生之术?
“奶奶到底怎么了?你得先说清楚!”万一出了事,他得拿出一个正当理由来承担责任,否则父母那关,她过不了。
父母在京圈是什么地位,什么性子,他一清二楚。
“是噬心蛊,量不少,来不及跟你解释了。”林寻咬咬牙,“你不也是我救活的,为什么不信我?”
林时墨哑口无言,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无解的怪病,被她一张符半瓶水就解决了,不由得慎重点了点头,“好,我该怎么做?”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林寻快言快语,“呆会我放血引盅,在最后时刻,你将这枚丹药及时送进奶奶嘴里,记住,千万不要慢了,蛊会带走大量的生机,老人家体弱,一旦没有及时补上丹元,会死的。”
林时墨接过她递上的丹药,仿佛觉得有千斤重。
林寻从乾坤袋内取出了桃木剑,拉开了厚实的被子,解开了老奶奶的上衣,比划了两下,猛然扎了下去。
闯进来的林大夫人惊然怒斥,“死丫头你想干什么?”
林寻低喝一声,“拦住她。”
林时墨为难了,他虽然桀骜不驯,但也不敢拦自己的亲生母亲啊,只能抓住她请求,“妈,小七要救奶奶,你别打扰。”
“救人?我看她是回来杀人的。”
“妈,你怎么能随便往她身上扣罪名。”林时墨提高了音量,“她要是杀了人,我替她背。”
林大夫人怒极反笑,指着林时墨,“老二,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好,好,你一走就是三年,一回来就替别人背命,我真是养了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母亲一向是外柔内刚,说话看似端庄,实则句句尖锐。林时墨自认没有大哥那种柔韧强大的胸襟,他大抵因为像父亲,自小便跟母亲合不来,人生的每一步,都不如她的意。
虽是习惯了,但真被她骂出来,他依然难受极了。
父亲林正宗闻声赶来,一见林寻正在母亲胸口动刀,顿时惊怒交加,他可不是林大夫人,只会动动嘴皮子,他直接上前提脚踹去。
林时墨突然就拔出了枪,对准了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