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应天府春雨绵绵。
北镇抚司刑讯室的大门口,长相丑陋的锦衣卫百户蓝山,此刻正一脸阴沉地看着手中的信。
“来人,把里面的小太监给我抬出来!”
“是,百户大人!”
睡眼惺忪的郑景仁,突然感觉到伤口一阵火辣辣的疼。
睁大眼睛一看,原来自己被人丢在了雨地里。
“小太监,这次算你命大!不过,下次就不好说了!”站在屋檐下的蓝山坑坑洼洼的脸上写满了不甘。
郑景仁听他说完,知道有人来救自己了,懒得跟他废话,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下官蓝山,参见指挥使,王督主!”
郑景仁顺着蓝山跪拜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蟒袍满脸桀骜的老者和东厂督主王振,正有说有笑地朝他们这里走来。
“蓝百户,还不快把王督主的人给放了!”
“是!”
蟒袍老者男子刚落,蓝山便打开了郑景仁身上的手铐脚链。
王振指着伤痕累累的郑景仁身问道:“纪大人,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是把他叫过来问几句话吗?”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雪白的眉毛一皱:“蓝百户,你来解释一下!”
蓝山支支吾吾地解释道:“下官之前……之前错怪他了,以为他就是嫌犯,所以才动的手……”
“混账!王督主的人,你也敢打?眼睛瞎了吗?”纪纲上去给了蓝山一个耳光。
王振根本不吃纪纲这一套:“小景子,他之前怎么打你的,你上去打他一顿。直到你满意为止!”
郑景仁也不客气,一巴掌打过去,蓝山的脸上顿时出现五个血手印。然后,抬起脚,朝他的裆部狠狠地踢了一下,疼得蓝山在地上直打滚……
直到郑景仁打完,王振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纪大人,既然是误会,那咱家就把人带走了!”
纪纲知道王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满脸堆笑道:“王督主大老远来一趟,茶都没喝,怎么能走呢!”
王振摆了摆手:“咱家还有公事在身,改天一定过来尝尝。”说完,便带着郑景仁离开了现场。
“指挥使,我……”
蓝山刚想解释就被纪纲打断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是我小看了王振那个阉党的实力了!让你受委屈了!”
蓝山哪里敢怪自己的老大,赶紧转移话题:“指挥使,秦千户还好吧?”
他口中的“秦千户”,就是卧底在东厂当了五年的侍童小顺子。
纪纲摇了摇头:“他没事,王振那个阉党,没有动他一根手指头。”
蓝山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纪纲一脸欣慰地看着眼前的蓝山:“蓝百户,你来北镇抚司几年了?”
蓝山想了一下说道:“回指挥使,四年了!”
纪纲满意地点了点头:“四年了,也该动一动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北镇抚司的千户!”
“多谢指挥使!”蓝山激动的热泪盈眶。
纪纲连忙摆了摆手:“不用谢我,秦千户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北镇抚司都是你一个人在撑着。这是你应得的!行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指挥使您慢走!”
送走纪纲后,蓝山被郑景仁当众殴打的屈辱一扫而空,高兴地哼起了小曲儿。
另一边,刑部侍郎韩远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不仅被东厂的人连夜杀掉十几个得力干将,还让关押在天牢的朝廷要犯逃走了。
刑部尚书一怒之下,让他回老家种地去了。
锦衣卫与刑部第一次合作对付东厂,以失败而告终……
大明皇宫,东厂。
坐在院子里的王馨,看到伤痕累累的郑景仁走进来后,一脸心疼地迎了上去:“小景子,你怎么伤成这样?仙儿,快去把郎中喊过来!”ωWω.GoNЬ.οrG
郑景仁赶紧把她拦住了:“姐姐,我这都是皮外伤,涂点药水就行了,真没事!”
王馨见郑景仁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哪个混蛋把你打成这样的?你跟姐姐说,姐姐非教训他不可!”
郑景仁回答道:“北镇抚司的人,不过,督主在现场让我打回来了!”
“叔父也去了?”王馨一听,叔父竟然亲自过去给郑景仁撑腰,惊讶的合不拢嘴。
郑景仁点了点头。
王馨笑着说道:“你这个家伙可真厉害,能让叔父亲自出动的人,还真没有几个!行了,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郑景仁刚想起身送王馨,就被制止了:“你现在有伤在身,进屋好好休息休息吧!”
“好!”郑景仁也不废话,直接转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