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虎丘剑池。
江南军营天牢中,戴着手铐脚链的郑景仁正坐在散发着霉臭味的稻草上假寐,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吵醒。
“大胆刁民,敢阻拦我南部军营的士兵执行任务,出言不逊,还将士兵当场打伤,真是无法无天!来人,把他抬出去按照军法处以死刑,以儆效尤!”
南部参将冯伟杰说完,郑景仁的牢房便被手持长刀的士兵打开。
郑景仁冷笑道:“你连我是什么人都没有弄清楚,就敢处以死刑?”
冯伟杰瞥了郑景仁一眼,懒洋洋地说道:“就算你是一个官员,按照你的年纪最多也就六品!所以我对你的身份不感兴趣,来人,把他押出去!”
“你敢!我可是皇上派下来的钦差大臣温如玉!”,郑景仁说完了冷冷地看着眼前气焰嚣张的冯伟杰。
冯伟杰根本不信,“你要是钦差大臣,当时怎么没有亮明身份?被我的人抓进来就说自己是钦差了,真是可笑!”
郑景仁解释道:“我那是因为令牌走的时候忘记带了,你如果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通知家人送过来!”
“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你瞎扯,来人把他带走!”,在冯伟杰的眼里,郑景仁明显就是想拖延时间等人来救自己。他可不想再浪费时间。因为大将军刚才交代他一定要办好这件事,意思就是杀鸡儆猴,免得再出现这种有损军威的事件。
“你胆敢谋害钦差大臣,等着被皇上砍头吧!”,郑景仁说完便陷入了沉默。
接下来,冯伟杰便带着郑景仁来到了刑场,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三眼火铳,瞄准绑在木架子上的郑景仁,“要怪就怪你爱出风头!今天本参将亲自送你上路,你应该感到荣幸!不必感谢我!”
“荣幸你奶奶个腿!”,郑景仁气得爆了句粗口。
冯伟杰被郑景仁骂得火冒三丈,直接扣动了火铳的扳机。
只听“砰”一声巨响,郑景仁的左胸膛绽开一朵血花。为了安全起见,又朝郑景仁的右胸膛打了一火铳。巨响过后,郑景仁脑袋瞬间耷拉了下去。
冯伟杰让士兵再三确认郑景仁没气了之后,让士兵把他抬到虎丘山顶,从三十多米的悬崖上丢了下去,这才安心回去向大将军复命……
傍晚,虎丘寺夏风阵阵,蝉鸣鸟语,百花争艳,景色格外的迷人。gòйЪ.ōΓg
为母祈福的叶清荷手持团扇,哼着吴语小调,快要走到山下,突然到左手边的丛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什么东西?快出来!”
叶清荷喊了一嗓子,见对方没有回应,以为是野兽,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完撒腿就要跑。
“咳咳咳……”
叶清荷一听是个男子的声音,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清秀书生刚坐起身来,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心地善良的她,赶紧跑过去问道:“公子,你怎么了?是谁伤的你?要我替你报官吗?”
郑景仁虚弱地摇了摇头,“不要管我,你快走!”,说完,躺在巨石上晕了过去。
叶清荷不清楚郑景仁是好人还是坏人,天也开始黑了,思来想去只能继续下山。
可是她走了一半还是觉得郑景仁不像是坏人。一咬牙,走回去,趁着夜色,绕到无人的小路,把郑景仁背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