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北先从大桥附近的群众入手,看他们谁目睹过拆桥情况,偌大一座桥,说消失就消失了,这不大可能,也不现实,再聪明的狐狸,都会露一点自己的尾巴。这可是个几百万人的大都市,过往行人络绎不绝,不会没有人看到拆桥情况。朱怀北决定从这里为切入口,于是,再次与赵钱多便衣出行,现在,两人在一起,很是默契,已经是最亲密搭档,师徒二人在一起,也很融洽,别人瞅着,也顺眼。两人围着拆桥之后的狼藉之地,瞅周围行人,却见一个个都是匆匆而过,并不刻意一望,就知人在忙着,并无心留意此处。
朱怀北就想,这也给这些拆桥人有了便利之机,当一众人熟视无睹之后,也就相对安全和隐秘,都以为北都又在建一项目,拆桥之后,不过是盖座大楼,或修个公园,也不以为意,人只顾自己眼前的事,与自己不相连的,这事也就无关紧要了,这是每个人的寻常心理。朱怀北想明白此事后,也就懂了,对方正是利用了这样的心理,从而明目张胆的做了一件违法之事。当然,对于北都人民而言,所有的事情,只要做了,就是合情合理的,没人会在意,只要不触犯自己利益,别人爱干啥干啥。这桥又不是自己的,留着它,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拆了它,也无自己半分坏处,拆与留都可。
问及周边一些行人,大多回答没怎么在意,没留心,北都每天的拆建多了去了,谁还在意谁拆的,只要看着着装统一,使用专业工具,不是杀人放火就正常。说的还挺实在,倒令朱怀北一时哭笑不得,事实上,也如此,一个普通老百姓,管那么多干嘛。也就两三天功夫,大桥拆得一干二净,这是常过大桥,偶尔看一眼的行人的说法。也就是说,对方很专业,是一家大的建筑公司,在外人眼里,他们很正规,而且,设备也很专业,让他们看到之后的第一印象,这就是一家合规公司。自然而然,也就引不起了他们的怀疑,都是公家的事,只有公家人怀疑之外,非公家人想怀疑,也没有资格和权利。
一个普通老百姓前去问一下,人家会买账吗?肯定不会搭理,甚至还会被呵斥。于是,朱怀北又从市政了解,看最近,有多少家公司在北都施工,相信,他们会有一些准确数据。经了解,一年之中,在整个北都施工的单位就有数千家,只听这个数字,就令朱怀北感到有些头大。这要让他和赵钱多一家挨一家查下去,就只问一下,也得数年时间,这个工作量有些大。自己一家一家查这个办法不行,朱怀北便让北都所有派出所协助,把他们管辖范围内的施工单位情况汇总上报,再从中筛选,这样一分配,工作就顺利许多,未几日,所有派出所就把汇总数据传了过来。
锁定大桥区域范围内的公司,然后,再从中查找可疑对象,这样,便能顺藤摸瓜,找出犯罪分子。朱怀北推断,拆大桥的公司,一定会借助自己正常施工的项目,把大桥拆下的材料运送出去。同时,朱怀北也让派出所同志调查一下自己区域的废品收购站,看有没有收到大批量钢材。同时,还让各个交警队,查看所有高速路口,及各个城市出口,看有无运输钢材的车辆。一旦有形迹可疑之人,马上截留。只是,周密部署之后,几日过去,未有有用信息上报过来。这个期间,朱怀北和小莫、大刘、李聪等人,分头行动,走访废品收购公司,还有一些建筑工地,一个一个挨住排查,尽管慢一些,也许会有一些蛛丝马迹。
另外一点,就是朱怀北在想,哪家公司看上了这座桥,他们拿这座桥可能会干什么。朱怀北试着问赵钱多,假如她买了这堆钢材,会把它派到什么用场。赵钱多想了想说:“我可能会建个博物馆,或者个人收藏馆,也可能会把它摆放在一个旅游区,让它成为一个旅游景点。在内河边,它可能会被熟视无睹,没有新鲜感,但是换一个地方,拥有一个新的环境,它再经过炒作,自然会有另外一种影响力,能够吸引来更多人的眼球。
朱怀北听她这样一分析,顿觉很有道理,马上又走访北都的各个旅游景点,但是,一连数日,却一无所获。同时,交警方面,也没有可疑车辆报了上来。朱怀北一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收购废品的地方没有,建筑工地,暂时没查出来,可是,细想,在这方面,大桥也派不上用场。至于个人博物馆、收藏馆等,以北都收藏家的规模和力量,也不可能弄这么大一座桥,目前而言,在北都,还没有一家私人机构,有如此大的力量。那么,不排除的是,仍有一些国企或部门,收藏这座大桥,如果是他们,应该办理相关手续。但从市政大厅了解,并未有过样的登记。那么,又是什么人或机构,打这座桥的主意。
当然,朱怀北也不会放过了解任何一个细节,他又了解国资委、经委等一些部门,看有单位进行大型活动没有,如果有,就去那里调查,可能会有一些线索。很快,就从国资委了解到,他们属下的一家企业,正在搞六十周年庆,是一个桥梁设计建筑院,朱怀北一听,感觉这个单位,或许对这座大桥有兴趣。再了解,这家单位的前身,在老阎时期,便是搞桥梁设计的。朱怀北一时有些大喜过望,他想,或许,这一查就能查出些眉目来。风风火火赶到设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