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插秧剑尖一点。
那光点盈盈飞出,不疾不徐,仿佛闲庭信步!
首当其冲的宁远竟然便感到了一股苍凉之意汹涌而来,挡都挡不住。
随即整个人便好像行走在了那没有水源、没有生灵、没有一切的大漠之中。
走啊走,总也没个尽头。
天暗了。
心累了。
倦意止不住地袭来。
突然!
“大叔!”
是沈心!
沈心的的声音兀地在心底响起。
刹那间。
宁远一个激灵,整个人困倦的面色瞬间变的清醒起来。
与此同时。
那满眼黄沙的场景竟如同潮水一般退散。
不一息。
一切就又回到了小巷之中。
只不过宁远来不及心喜便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为那剑气光点距离面门竟已不过寸许之距,只需一秒就能收割掉自己的性命!
糟糕!
避无可避!
宁远头一次脸上涌现出了一抹正色。
就在那光点已然碰触到宁远眉心皮肤的时候。
就在宋插秧准备拿宁远人头去领赏的时候。
就在围墙之上的尸童紧张到手掌都冒出了汗珠的时候。
就在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然成定局的时候。
锵!
宁远二指伸出,竟生生将那光点给夹在指缝之间。
光点拼命厮杀!
但却硬生生被夹住,无法动弹分毫。
宋插秧一惊。
此招自己不知道击杀了多少江湖好手,别说这一刻的用手指阻断攻击了,以前可是从未有人能从自己编制的剑意之中清醒过来啊。
他是怎么做到的?
宁远看着光点,颇有兴致的观赏一二,随后猛地用地。
“嘭”地一声,那剑气凝成的光点便炸成了粉末,煞是好看,如同漫天繁星落进了这条古老的小巷。
“看来老头还是有些门道的啊,那羊皮卷上的玄玉手倒是有些意思。”
随后,他仰起头看向宋插秧,淡笑道:“小鬼,看来你还差一点!”
话音刚落。
宋插秧“噗”地一下便吐出一大口血来,
显然遭到了剑招被破以及心灵受损的反噬。
来不及去擦拭血迹,也不敢去擦拭。
宋插秧握紧手中剑,目光死死锁定在宁远身上。
若说之前他还对其有一些不屑。
但现在心中剩下的更多的是那浓浓的忌惮!
但!
何为痴?
痴便意味着疯狂!
不出五个呼吸。
宋插秧竟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心魔,脸上再一次露出丝毫不怯的神色。
“你很不错。”
“但,”
铮~~~
长剑发出铮鸣之声,仿佛在替自己的主人加油打气,也在替自己的主人威慑敌人。
“倘若我再用出这一招,你又该如何应对?”
说着。
剑刃便从他手掌中划过,血线飘飞。
宁远却不屑一笑:“当年你师父我都随意吊打,就凭现在的你?也配用祭剑术?况且,你觉得现在的你,有资格继续对我出手?”
“出不出手,不是你说了算的!”
“是吗?抱歉,那可由不得你!”
果不其然。
这四个字一出,宋插秧整个人的戾气便暴涨。
再一次的。
那周围激荡出无数的风沙。
宋插秧眼眸冰冷的可怕,像是一头野兽。
右脚一蹬。
整个人朝宁远跃去,比展翅的大鹏看起来还有威势!
“去死!”
剑依旧很快。
人也同样如此。
宁远失望摇头:“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剑吧!”
脚下一跺。
大地仿佛颤了颤。
“剑者,万物可为之,大到日月星辰、山川草木、烟袅湖泊;小到飞沙石跞、萤火竹虫,心在,那剑便在!”
话音落。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一旁的尸童早已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沃日!
这……这宁远是什么鬼?
这还是人吗?
那是什么东西啊啊!
哗啦啦……
那是在那一脚之力下被震荡的飘摇而下的树叶。
密密麻麻成百上千。
但此刻,
竟生生停在了半空。
这场面……
尸童从未见过!
剑痴也从未见过。
紧接着。
在宁远随性的一挥手之间。
那无数落叶竟像是活了过来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宋插秧飞去,每一片都如同一把凌厉的飞剑,气势逼人!
宋插秧不甘示弱,发出怒吼,手中的长剑蓄势待发。
每一剑都震碎一大片树叶。
但那树叶非但不减,反而随着碎裂次数越多,那单体数量也随之暴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