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有样学样地将木盖推回原处,才问安玉:“你肩膀事吧?”
安玉摇摇头,转回到炉子前,蹲下,拿些小蒲扇又开始扇。
缭乱的烟雾从炉子里冒出,呛得安玉一个劲儿地咳。
季明里在后面站了半晌,眼霞光一点点地收入山下,夜色宛若落进水里的墨汁,在空中逐渐晕染开来,他犹豫片刻,喊住了来送饭的小鱼。
“小鱼,你饭菜放里面,完了出来看着这个炉子,等药煎好了盛到他屋里去。”
小鱼一脸震惊:“帮主,你叫我帮他煎药啊?”
季明里脸一垮:“怎么着?你煎不得药吗?”
小鱼:“……”
这不是煎不煎药的问题,这是谁煎药的问题啊!
安玉不是帮派里的人质吗?怎么还让人帮他煎药?!
这待遇不要太好吧!
等小鱼说出心里话,蹲在炉子前的安玉伸扯了一下季明里的衣摆,那张漂亮的脸因虚弱而显得病态,炉中的火在眼里跳动,莫名好看。
“了。”安玉说完又咳,用捂着嘴巴,“我自己来。”
季明里拧起眉头,伸拉住安玉的一条胳膊,硬是安玉从地上提了起来。
安玉脚步不稳,体微晃,然后撞到季明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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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边上看着的小鱼:“……”
他感觉有哪里奇怪。
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是真的很奇怪。
季明里感觉到了安玉的压在自己的胸膛上,掌心正好贴在中间,他颇为扭,不自在地往后仰了仰,但想到安玉也是出于无,将心头的微妙按了下去。
等安玉慢吞吞地站好,他转眼瞥小鱼还在门口杵着:“愣着做甚?赶紧进去饭菜放下,好出来看炉子。”
小鱼欲言又止,所有的话吞下肚后,苦着脸进屋了。
等小鱼打着空从屋里出来,季明里才领着安玉进去。
他让安玉坐到凳子上,说道:“我看看你的肩膀。”
安玉微怔,连忙抬挡在自己肩上:“多谢好,我碍。”
季明里说:“我看你一直在揉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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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安玉似乎想找个理由,却找不到理由,他张了张唇,再出声,默默低下了头。
季明里是个急性子,等了半等到安玉有所动静,急得杵着杖在屋里绕了两圈,返回来时,他上多了一瓶膏药。
“这是止血化瘀的膏药,不知道你能否用得上。”按理来说这种膏药是用在受重伤的人上,不过季明里也算识过安玉的脆弱,才一宿过去,人就跟病一场似的。
季明里膏药瓶子放到桌上,推到安玉面前。
安玉抬头看了一眼。
季明里还想劝说安玉脱下衣服看看,话未出口,他猛地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他怎么忘了安玉是尹山的媳妇啊!
也就是说,虽然安玉和他一样是个男人,但是又和真正的男人不太一样,他和安玉之间还是有避嫌一说。
想到这里,季明里一时觉得自个儿的脸都在发烫。
瞧他方才说了什么?
竟叫安玉当着他的面衣服脱了,好让他检查肩膀。
难怪安玉表现得如此抗拒。
季明里自认对安玉有那种龌龊的想法,不得不说,他方才那番话像极了调戏小姑娘的流氓。
他撇过头不看安玉的脸,磕磕绊绊地说:“你膏药带回去,若用得上用,不够了再跟我说。”
安玉还是有出声。
季明里又等片刻,忽然听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下识扭头一看,眼睛瞬间瞪得。
如今热,安玉上只穿了里外两件,外衣和里衣都在他灵活的指下散到腰间,雪白的胸膛露了出来。
令季明里感到惊骇的是,安玉的胸膛上从左上到右下斜了一条笔直的刀疤,约有一条小臂,尽管已愈合,却能想象到当时刀伤的狰狞和怖。
季明里结结巴巴:“这、这是?”
安玉将散落在肩头的黑发捋到一边肩膀上,另一个肩膀对着季明里,他侧面朝向季明里,语气平静:“尹山划的。”
尹山划的?!
季明里的眉头已拧得能夹苍蝇,他想到李壮说的那些话,又觉得尹山会做出这种事也在料之中。
尹山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听了神婆的冲喜之言强娶安玉,利用完后又不顾安玉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