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是一直没有做出决
眼下这事忽然被安玉提来,心里的某个地方仿佛被戳一下。
安玉倾身靠近,在耳边说:“去找西城那些人,拎们随便抖抖,落下的钱足够我们帮派活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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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这个姓氏再常见不过,但在丰阳城里,裴家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大家族,从前靠生意家,后来一个读书人入赘裴家并考取功名,裴家一朝得势,后面更是节节攀升,那个读书人在京城当几十年的官,年迈之后告老乡回到丰阳城,膝下孙也纷纷步入仕途,有的在京城官、有的去别处、也有的回到丰阳城做一个不大不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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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犹如盘踞在丰阳城的地头蛇,谁都惹不,谁也撼动不裴家的地位。
十月十四是裴志远大儿的六十大寿,裴志远便是当初入赘裴家的那个读书人,已年过八十,身骨算健朗,上头的人都死完,剩下手握裴家全部权利,是个贪心的人,哪怕土都埋到脖上,也没有放权的打算。
裴志远大儿在京城朝廷效力,此次六十大寿打算大办特办,家几乎所有的平辈和后辈都在数天前赶赴京城贺寿。
除裴志远。
裴志远八十多,身体再好也不住车马劳顿,一来一回折腾下来,若是生出什么病,才叫得不偿失。
家的后辈们一走,府里一下清静下来,下人们不敢大声言语,干活时跟哑巴似的埋头含胸,不被裴志远点名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裴家向来这样,对下人要求极苛刻。
立秋的天逐渐转凉,裴志远很早便换上厚衣服,怕凉,让下人备上汤婆,在上床前塞到被褥里。
天刚擦黑,早吃过饭的裴志远准备上床歇下。
丫鬟端着洗脚水进屋,把盆放到的脚边,伸手替脱掉鞋袜。
裴志远眯缝着眼,想来问一句:“付满那个案,都过去一个多月,是没有结果吗?”
“回老爷,暂未听到官府有任消息。”丫鬟低眉顺眼地说,“管家每隔几日便去打听,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我们。”
裴志远一下来火气,抬脚踢翻盆:“废!”
盆里的水溅丫鬟一身,丫鬟被踢翻的铜盆磕到下巴,痛得瘫在地上,浑身湿透地压抑着颤抖。
“这么久没查出因果来,衙门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给钱养着们,结果养出一帮废,全是干吃饭不干事的!”裴志远气得直拍一旁扶手,眼里都快冒出火星。
付满是们裴家一个微不足道的远房亲戚的手下,按裴志远的性,即便死一百个付满也不够让多看一眼,可付满死得太过离奇,且附近几个茶棚就死付满一人,谁都道付满的茶棚有裴家罩着,这让裴志远不得不多想。
怀疑幕后的人是冲着裴家来的。
当然目前是怀疑。
裴志远想又想,觉得不能掉以轻心,能在朝廷的漩涡里存活下来就是因足够心、足够多疑。
“明早把管家叫到书房。”裴志远吩咐丫鬟。
丫鬟低头从地上爬来,抖着声音说:“是。”
“好,把地上收拾一下,重新给我打盆洗脚水来。”
丫鬟将盆放到边上,拿来帕把地上的水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然后又打一盆热水进来,伺候裴志远洗完脚后,扶着裴志远上床躺下。
裴志远年纪大,不容易入睡,需把屋内的蜡烛全部吹灭。
丫鬟吹灭最后一支蜡烛,心翼翼地退出屋。
刚上屋门,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到她的身后。
尽管早有心准备,丫鬟是吓一跳,肩膀一抖,差点叫出声来,好那个人及时用隔着手帕的手捂住她的嘴巴。
“嘘——”今晚月光很亮,将那人的五官轮廓清晰地映出来,一双桃花眼凑得很近,轻声对丫鬟说,“别出声。”
丫鬟惊恐地睁圆眼睛,接着用力点点头。
安玉这才将手放开,把用过的手帕塞到丫鬟手里。
“睡吗?”
“睡、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