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有些虚弱,陈少北连忙带人将她送下去医治。
墨凌危看向沈宁宁,轻声问:“你认得他么?”
小家伙摇了摇头,很困惑。
黑衣男人拱手,呵呵冷笑:“在下松本,来自长琉。”
“多年前,沧云国与长琉交战时,谢家二爷谢棣之,一箭射瞎了我们大日王的左眼。”
“对我族来说,这是极其沉痛的历史,所以我们苦练多年,就想跟号称沧云武神的谢二爷一较高下,为我大日王报仇!”
“可惜,来了沧云国以后,听说他已经成了一介废人,出入都需要坐四轮椅,我们不愿胜之不武。”
墨凌危伸臂,冷冷护着沈宁宁:“你如果想找谢家比个高低,理应去找谢明绪,难道是怕了,才专门来对一个孩子下战书?”
松本皮笑肉不笑:“太子殿下,此言差矣。”
“谢将军的威猛,我们早有耳闻,只可惜,他太过年轻,我们就算赢了他,也会落人口舌,说我们欺负一个少年。”
“所以,我们听说谢家收了郡主为干女儿,便专程来找福宁郡主,常闻郡主有号令狼群的本领,恰好我们长琉,也有专门的族人擅养猛兽。”
“今日,我就带来了一只猛兽,要是郡主愿意,希望能派出一只黑狼,与我族饲养的猛兽争斗。”
“这比武台上,以见血咬喉倒地分胜负,活着的,才算赢!”
“只要郡主答应,不管是输是赢,比赛后,谢家与我们长琉王族的仇恨,就此一笔勾销。”
沈宁宁拧眉:“我不答应。狼狼是我的亲人,不是斗兽场上的牺牲品。”
何况,黑狼王和狼三的实力有多强悍,小家伙心里清楚。
然而狼三听到能厮杀,它已经兴奋地站起身,狼瞳里燃起野性的光芒,浑身毛发根根乌黑发亮。
黑狼王懒洋洋地趴着,只用那双冰冷的狼瞳,盯着松本的喉咙。
它们一静一动,气势非凡。
松本摸了摸八字胡,笑的颇为嘲讽。
“原来郡主是不敢,也对,五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家国大义?”
狼三龇牙低吼,听到松本挑衅沈宁宁的它,非常不满。
墨凌危态度冰冷:“你一介宵小贼子,更是沧云国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求战?”
“来人,将他拖下去斩首。”他一声令下,太子亲卫顿时上前。
可没想到,松本哈哈的仰天大笑。
“死则死矣,我死,是为长琉牺牲,大日王必定会赞颂我是无双的勇士。”
“而你们,号称人才济济的沧云国,竟连迎战一只畜生都不敢,实在可笑。”
“看来,我们唯有找谢丞相去谈谈这个恩怨了。”
看台上的公子闺秀们,听的十分生气。
这长琉国来的倭人,居然敢这么贬低他们?
突然,一只粉嫩的小手拍在桌子上。
沈宁宁黑眸盈盈,泛着冷然坚定。
北风轻轻吹来,料峭寒冬,却让小家伙的脸蛋更为白皙赛雪。
“我不许你侮辱沧云国,更不许你去威胁干爹。”
“我们可以迎战,但我有两点要求。一,倘若你们输了,十年内,每一年都必须向沧云国称臣纳贡!”
“第二,若你输了,则断一臂,方才哪只手偷袭的姜芷,就断哪只手。”
小家伙声音糯糯,却气势煞人,颇有郡主的威严。
她发间金钗光芒泠泠,看着有些吃惊的松本,再一逼问:“你敢不敢?”
松本暗叹这福宁郡主的气势,何其了得!
现在她才五岁,要是长大了,必然又是一名劲敌。
可惜,她还不知道,他带来的猛兽,有多么厉害!
松本缓缓一笑,眼里露出得逞的狞笑:“自然没有问题,在下接受福宁郡主的挑战!”
“只是,如果郡主输了,我需要谢家人断发,向我大日王致以最高的歉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发,在沧云国眼中,是最严重的事了。
墨凌危拧眉,看向沈宁宁:“黑狼王它们能行吗?”
小家伙伸出两只手,摸了摸狼三和黑狼王。
“我还怕太血腥,会吓到别人呢。”
她抱着两个大大的狼脑袋,软糯地说好话:“一会下嘴轻一点,别太生猛,大家不习惯喔。”
狼三已经激动的全身血脉沸腾,深藏在它心中的野兽种子,在此刻如藤蔓般疯涨发芽。
只有黑狼王舔了舔沈宁宁的小脸,表示淡定。
狼性好战,更好斗,而且一旦出手,不见血不会罢休。
所以沈宁宁平时都不允许它们在林子里过分狩猎。
但架不住狼的天性,就是弑杀勇猛。
松本呵呵一笑,他拍了拍手,示意门口的守卫,放他的人进来。
不一会,十个人推着一个架在木滚轮上的笼子进来。
众人最先看见的,便是笼子一角堆着人的尸骨,浓稠的血色已经变得漆黑。
一头黑豹子,右眼上方有条疤。
它来回踱步,体格庞大,在笼子里看见一群生人,张开血盆大口,发出惊天动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