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们在谈论什么,沈宁宁也不去关心。
小家伙跟着陆绍元,与墨凌危一起入了园子。
看见太子出现,众公子闺秀都觉得诧异,纷纷行礼问安。
墨凌危牵着沈宁宁的小手,一副平淡冷然的模样。
他开口道:“我今日陪沈宁宁来赴宴,尔等各自欢闹,无需多礼,更不用顾忌我在场。”
有了他这句话,大家顿时没那么拘束了。
墨凌危本来想将沈宁宁一直带在身边。
然而,陆绍元的生辰宴上,男女宾席居然是分开的,隔着两道垂花门。
宴会快开始了,沈宁宁便主动放开了小手。
“哥哥,那你吃好喝好,我去那边玩啦!”
小家伙说完,便如同放飞林子的小鸟,哒哒跑向自己相熟的同窗。
墨凌危抿紧薄唇,指尖还残留着她肉乎乎小手的温度。
陆绍元在他旁边说:“太子殿下,您跟我坐这边。”
墨凌危看他一眼,语气莫名地多了几分责怪的意思。
“好端端的生辰宴,让大家分开坐,怎么热闹的起来?”
说着,他撩袍抬靴,沉着薄眸进了男宾席。
陆绍元被他说的原地愣了愣。
他不解:“规矩如此,我娘安排的,也不怪我啊。”
而沈宁宁那厢,刚跟几个聊得来的女同窗坐定,叶裳依便带着一群闺秀走了过来。
“福宁郡主,我们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方不方便聊聊?”
叶裳依抱臂,她高傲的眉眼扬着。
还带着不好惹的语调。
但,沈宁宁面色如常,看她一眼:“想说什么,你就在这儿说叭。”
叶裳依遂冷眼一横,盯着沈宁宁身边的女同窗们。
沈宁宁身边的人,不敢惹叶家,就默默地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叶裳依坐。
也唯有叶裳依敢跟沈宁宁平起平坐。
她刚坐下,就不客气地道:“郡主,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寒灾艰难,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们各家都缺防寒衣物。”
“你应该有不少,又有福女之称,所以我作为大家的代表,希望你可以对同窗施以援手,捐出来些许。”
沈宁宁眨了眨大眼睛,看看叶裳依,又看向陪着她一起来的那些闺秀们。
叶裳依强调:“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你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寒风过,她们穿的衣裳厚重,颜色沉闷。
大概是把家里能防冻的衣物都穿上了。
唯有沈宁宁的衣裳,光鲜亮丽,披着狐裘,裙子还是娇嫩的橙黄色。
她长睫纤纤,看着众人:“喔~我明白了,你们是白嫖来啦。”
叶裳依和闺秀们的面色一变。
沈宁宁不给她们反应的时间,又一句软糯的笑声砸下来:“想我白送啊?”
姑娘们脸皮都薄。
一下子被揭穿了意图,顿时面上有点挂不住。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是在与你商量。”
“是啊,再说了,你不捐,好意思吗?”
“江南有一位善心的姑娘,都捐了不少东西,郡主既然是福女,更应该做表率。”
沈宁宁白嫩粉红的小脸上,露出大大方方的笑意。
她语气果断:“不捐,我好意思得很。”
叶裳依哪想到沈宁宁这么不好说话。
她面色紧绷:“你原来是个这么自私的人。”
“你郡主的俸禄,不都来自于平时百姓们的供奉吗?”
“真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只知道捂着自己的东西,你不惭愧吗!”
沈宁宁扭头看着她,那双灵动漆黑的眼睛,泛着如霜的色泽。
让叶裳依看的心头一震,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
“我早就提醒过你们了,神仙都不救该死的鬼,你来逼我有什么用?”
小家伙站起身,指着那群闺秀,一连串地说过去。
“如果我没记错,你家就是最先扔衣服到街上的,没错吧?”
那闺秀面上青红交加,低下头搓着指尖。
沈宁宁又指另外一人:“我还听说,你弟弟在国学府里带头骂我,是假福女真祸害。”
被说的人着急了,忙解释:“他不懂事,才口出狂言。”
“回头,我押着他过来给郡主赔罪,郡主可千万别生我的气啊,都是我弟弟的错。”
沈宁宁重新坐下,小手抱臂,冷哼一声。
没有被点名的闺秀,连忙上前,亲自为小家伙斟茶。
大家嘴里都道:“郡主消消气。”
叶裳依见她们态度有转变的架势,顿时不满了。
她拍桌,对着沈宁宁严厉道:“那你捐还是不捐?”
“不捐。”沈宁宁品茶,直截了当地拒绝:“早干什么去了?我又不是没提醒过。”
叶裳依气急:“你……那你想怎么样?”
“之前不相信你,是我们不对,可人命关天,你真的要袖手旁观?”
沈宁宁放下茶盏,黑灵灵的眼眸,斜睨她一眼。
“也不是完全不管。”她糯糯道。
叶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