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夫人皱了皱眉,急忙看下去。
谢愿玖在信中写道:
【母亲,大伯最讨厌你跟坊间那群三教九流来往,尤其是神婆一类怪力乱神,若是让他知道,你不仅接触了神婆,还用邪术诅咒害人,他和父亲绝对饶不了你!】
看见这样的字句,谢二夫人眉心一跳。
也跟着着急心慌起来。
她继续看下去。
谢愿玖写:
【大伯位居丞相之位,你所做的事,恐怕不日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与其被他发现后指责,不如提前下手为强,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主意能帮你了。】
【唯一的办法,便是你将这件事,推卸到沈宁宁头上去,因着她深受大伯宠爱,就算大伯发现了端倪,也不会怪罪她。】
谢二夫人有些犹豫,嘴里喃喃:“这能行吗……”
没想到,她垂眼一扫,谢愿玖还留有最后一句叮嘱——
【你如果狠不下心,等东窗事发,父亲会彻底厌弃你。】
谢二夫人脸色刹那间惨白。
她当即就决定,按照谢愿玖出的主意,将去见过神婆的事,嫁祸到沈宁宁头上。
可是……
谢二夫人向来计短,一时间,也没想到好主意。
她叫来丫鬟,低声吩咐:“你派人,替我去盯着福宁郡主的动向。”
沈宁宁惦记着溪台村偷偷狩猎的事,便挑了个日子,带上陈冶和黑狼王,前去溪台村。
刚进村口,便看见不远处,一对父母推拉着哭喊求饶的女儿。
“爹,娘,求求你们,别将我卖了!我能干活,能烧火做饭,留下我吧。”
“蕊儿,你别挣扎了,卖了你,你两个弟弟才能活下去啊!”那名母亲抹着泪水。
手上却狠心地将还没及笄的女孩子,直接推入人牙子的怀抱中。
人牙子拱了拱手,当即让身后的跟班,将手里的一件裘衣递过去。
随后,那跟班将女孩的双手双脚捆住,抹布塞进嘴里,就直接扔上了牛车。
任凭女孩挣扎哭吼,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也没能引来父母心疼的眼神。
人牙子签约画押,带着人走了。
沈宁宁圆圆的脸蛋上,眉头一皱。
她上前想阻止,却被陈冶拦住。
“小姐,这件事,您还是别管了。”
“为什么?”
陈冶抿了抿唇,示意沈宁宁看向那女孩的父母。
只见他们得了裘衣,眼睛都放光,来回抚摸,笑着谈论进了屋子。
半点卖了女儿的伤心也没有。
陈冶说:“您帮一次没问题,可如果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呢?”
“就算你把那姑娘救回来,也无济于事,她的父母,只会将她当成资源,再拿去跟别人交易。”
沈宁宁粉白娇嫩的脸上,流露出不悦。
“都说天公无情,可我觉得,人心有时候也冷漠的很。”
陈冶叹气:“世道如此,买卖人口,已经成了常事,小姐,咱们还是尽快找到溪台村的村长,说明狩猎一事吧。”
沈宁宁点头,但还是情不自禁回头,看了一眼人牙子的牛车。
那人牙子载着被卖的姑娘,已经变成了远处的一个黑点。
沈宁宁只好收回目光。
来到村长家,得知是沈宁宁,梅村长连忙赔笑将她迎进屋子里。
不一会,整个溪台村的人听闻消息,都赶到门口围观。
那模样,就好像看见财星临门似的。
沈宁宁简单地将来意说明。
她希望溪台村的村民们,不要再进山里狩猎。
梅村长还没说什么,围在门口的溪台村村民们,已经气愤地叫嚷起来。
“福宁郡主,您和祥云村是物资丰饶,要什么有什么,可您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就是,你们不缺食物,我们缺得很!你在村子里打听打听,谁家没有因为饿、因为冻而受伤的人!”
“福宁郡主,你还是福女呢,就这么劝我们?我们靠山本来就应该吃山,不打猎,看着我们饿死?”
听着群情激奋的话语,沈宁宁小脸神色毫无波动。
梅村长余光看她两眼,才伸手制止这些村民们。
“够了!人家郡主,来我们村,是好好打商量的,你们再吵,就都滚回去!”
众人噤声,只是那一双双眼睛,好像带着刺,直勾勾地盯着沈宁宁的小身影。
梅村长搓了搓手,拢着茶杯,护着最后一丝热气儿。
他年过四十,一张圆脸,笑起来变成缝眼。
透着一股算计的模样。
“福宁郡主,您让我们不狩猎,我们肯定配合,前阵子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