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楚大夫人,“柔丫头怎么样了?”
“大夫瞧了,并无大碍了,这手臂上怕是要留疤了。”楚大夫人敛眸回道。
老夫人却将目光落在了楚云锦的身上。
“锦丫头过来。”
“是,祖母。”楚云锦便乖顺地上前。
她初到这个地方,虽说,她原先是皇太女,自幼的认知与这是截然不同的,加上不知游荡了多少年,这世间的规则也在不断地改变,故而,楚云锦也不能刚成了别人,便表露出与这个性子截然不同的秉性来。
毕竟,能够成为侯府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呢?
她如今要做的是表面顺从,暗中强大,才能够让自己在这里肆意妄为地生存下去。
毕竟,她很想知道,自己为何会被送到这里,她可不傻,前世自己死的本就莫名其妙,又忽然来到这个地方,又是同名同姓的,这哪里是巧合?
到底是谁?
楚云锦心里一直都有这个问道。
老夫人见她低眉顺眼,看似顺从,可,不知何故,她总觉得这丫头与往日不同了。
“瞧着倒是好了。”老夫人打量了她一眼,悠悠开口。
楚云锦敛眸应道,“孙女能痊愈,多亏了祖母的疼爱。”
楚大夫人听着楚云锦的话,眉头紧蹙。
往日,她可说不出这种奉承的话来。
毕竟她是最害怕老夫人的,一年到头,也不见她在老夫人面前晃悠几回。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楚大夫人觉得她的性子,自从这次遇袭之后,变得不同了。
老夫人倒是没有过多地惊讶。
“既然身子恢复了,便说说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老夫人突然语气一沉,询问道。
楚云锦哪里记得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那日只是听到有人在唤救命,便飘了过去,瞧着那凶手正行凶,她还反应过来,便被踹了一脚,醒来之后,便成了受害人,可是脑海里并没有这段记忆啊……
楚云锦眉头紧蹙,捂着头,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老夫人见状,眼眸中划过一丝冰冷,“可是记不得了?”
“祖母,孙女每每想起那日之事,便头痛欲裂。”楚云锦痛苦地回道,随即身子一软,便跌坐在地上。
老夫人重重叹气,“既然想不起来,便莫要再想了。”
灵福已经上前将楚云锦扶了起来。
楚云锦斜靠在灵福的身上,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样子。
老夫人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让她先退下了。
等楚云锦出了老夫人的院子,走了一段路之后,才算是好了一些。
“大小姐,您身子还未大好呢。”灵福担忧地看着她。
楚云锦轻轻点头,便又被搀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入了屋内,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坐下,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这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大小姐,今儿个前去景王府碰了钉子,您往后的日子怕是又不好过了。”灵福皱着眉头道。
楚云锦反倒觉得不然,端看适才老夫人的态度便能说明一切。
只不过,让她不解的是,为何这楚家上下,对她的态度这般冷漠呢?
她明明是楚家大小姐,自己的父亲母亲对她不喜,就连亲祖母也是这般,可是,从她仅有的记忆中,从记事以来,便是这样了。
灵福自幼便跟着她,也受了不少委屈。
“大小姐,您在想什么?”灵福见她出神,小心地问道。
楚云锦缓缓地回神,“就是觉得奇怪。”
“奇怪?”灵福看了一眼四周,“哪里奇怪了?”
“没什么。”楚云锦摆手,将身上这繁重的衣裳褪去,换了一身轻便的,“若是有人问起我,便说我回来之后便躺着了。”
“是。”灵福瞧着她这气色也不像啊。
只是,在这楚家,除了小公子之外,又有谁真正地关心在乎大小姐呢?
灵福在心里叹了口气,便退了下去。
楚云锦躺在床榻上,听着外头的动静。
她这大小姐还真是寒酸,院子内也只有灵福与灵芝两个丫头,只不过灵芝性子温吞,一直守在外头,不怎么进来。
有几个洒扫的丫头,也都懒惰的很。
除了每月的月银,还有必要是的四季衣裳,她这里能有的银钱也极少。
楚云锦原本想要暗中用银两去打听消息,可这几日才发现,她手里的银两,连买个丫头都够呛。
楚云锦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看来还是要另想法子才是。
比如……先搞些银子?
可她整日待在自己的院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才能搞到呢?
更何况,楚侯府在外头的应酬,大多也不会带上她,都是楚云柔代为前去。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可这差距还真是天上地下啊。
楚云锦不明白楚大夫人为何这般苛责自己的长女,又极其宠爱另一个女儿,可是,现在,她也不可能真的对人家做什么?
楚云锦这样想着,便又开始琢磨起来。
笑话,她堂堂皇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