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时候,雨来了。 林美淑打开窗户望了望外面,孤楼对面是黑漆漆的马路,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的声音。 关上窗户,旁边的厨房飘来了一阵浓郁的香味,她走过去,将锅里的汤倒到了保温壶里,然后收拾好一切后,拎着保温壶走到了房间西边一个角落,然后轻车熟路地按了一下旁边的凸起的一个按钮,只见不远处的地面露出了一个入口,然后她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往地下室延伸的入口阶梯,一共八层,两边都有声控灯,她没踩下去一步,前面的声控灯便自己亮起来。 阶梯的入口地步是一个铁门,上面挂着两把大锁。 林美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钥匙,然后找了一下,依次打开了两把大锁。 拉开门,林美淑走进了铁门里面。 铁门里飘出一股浓重的味道,那是因为长时间不通风积攒的味道,让人头晕目眩流眼泪。 林美淑走进后,熟练的把门重新关上。 铁门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里面有两个两米高五米宽的巨大铁笼,里面分别关着两个人,听到林美淑进来,里面的人一下子紧张起来,其中一个扒着铁门,对着林淑美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叫声。另一个人则坐在里面,一语不发,对于林淑美的到来显得无动于衷。 “吃饭了。”林淑美将保温盒里的汤拿了出来,放到了旁边笼子里面。 笼子里面的人立刻端起了那碗汤,不顾滚烫直接喝了起来。 同样,林淑美将碗放到旁边笼子里的时候,那个人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你这是做什么呢?你再这样下去,会饿死的。”林淑美叹了口气,看着那个人的面前,之前饭碗里的饭已经坏了,但是却根本没有动一口,里面的饭菜已经馊了,发出一股淡淡的臭味。 “我就是死,我也不会吃你的东西。”那个人说话了,她的声音又低又轻,似乎是长期营养造成的。 “那多不好,阿姐,你要是就这么死了,多可怜,再说,你要是这么死了,你怎么有脸去见九泉底下的列祖列宗?他们要问你,这孤楼现在怎么样了?你怎么回答?”林淑美说道。 “你看,还是黑子哥听话,每次都喝汤吃饭,并且吃得干干净净的。黑子哥,你知道不知道,你喝的这汤是我好不容易才抓住做的,不过我不敢看它被杀的过程,我躲在旁边的角落,然后假意在打电话。黑子哥,你觉得这个味道和你之前的那个小金的味道哪个更香?” 听到林淑美的话,刚刚还在狼吞虎咽的那个男人突然扬起了头,嘴里的汤水和肉全部吐了出来,只见他的眼神里闪出了愤怒的凶光,然后拉着铁笼大声狂叫起来,仿佛一头发狂的野兽。 “哈哈哈,哈哈哈,看看你们一个一个,你们不是喜欢在一起吗?你们不是要永远在一起吗?现在你们可以了,这一切也是在我的帮助下,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能死。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展然要回来了,你们如果不听我的话,我看也许会带展然来这里跟你们谈团聚。”林淑美说道。 “不要,不要,求你了,求求你了,淑美。”旁边的女人一听林淑美的话,顿时也站了起来,哀求着说道。 “阿妹,你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这么见外。”林淑美笑着然后拎着保温盒转身走了出去。 后面传来了笼子里女人低声的哭泣,还有男人大声的狂叫。 铁门关住了,里面两个人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这个铁门的隔音还是相当好的。 林淑美重新将两个大锁锁住,然后走了上去。 回到房间里,林淑美走到了梳妆台面前,然后对着镜子开始卸妆。她的脸色妆容太浓,随着卸妆巾擦拭在脸上,露出了一张干枯萎缩的脸,仿佛一张从地狱里爬出来恶魔的脸,五官攀附在坑坑洼洼的皮肤上,简直让人倒抽一口冷气。 林淑美抚摸着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痛声哭了起来。 无数个夜里,林淑美面对自己这种失去原本样子的脸,一遍一遍地痛哭,然后她的内心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淑美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在一片开满油菜花的田地里,她和黑子哥一起在奔跑,她们笑得开心无比,最后黑子哥拉住了她的手,然后两人坐在了油菜花里面,四周是油菜花的香味,还有蜜蜂在旁边飞过。 黑子哥抱住了她,然后亲吻着她的额头,她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可是,画面一转,她看到自己坐在一个又脏又潮的地方,只有头顶上的一个巴掌大的窗户有灯光进来,一个瘸着腿的男人从外面走了出来,林淑美认出了这个男人,他是村子东头的鳏夫二瘸子,村里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