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渊抿了抿唇。
“你今晚要是不说清楚,别想留宿了。”
傅昭宁哼了一声,“虽然这里是隽王府,但这蒹葭院你既然划给我了,暂时使用权就是我的,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哪有这么狗的。
“我之前总觉得自己变得这样丑陋,把你绑在身边对你不好,以后如果世人看到我的脸,不知道会有多少难听的话涌过来。”
萧澜渊叹了口气,“到时候你这个隽王妃也会承受很多打击,他们会说你很惨很可怜,也会嘲笑你,嫁了这么一个容颜有残的丈夫。”
傅昭宁皱了皱眉。
她还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想。
“所以我前些日子一直在想,是不是不能这样自私,应该放你走?”
“那你现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傅昭宁问。
萧澜渊看着她,在烛光下执着笔坐在书桌后面的她,显得格外娴静美丽,但他知道在她这样的外表下,有坚强果决的性格,也有聪明灵慧的心灵。
“可能是因为小飞刚才一口一句谢谢姐夫,让我觉得当他姐夫也不错?”
“呸。”
“因为你要去大赫了。”
萧澜渊又叹了一声,“我怕你去了大赫真的会遇到比司徒白
更好看的男子。”
傅昭宁斜了他一眼。
“我想想那种情况,发现自己接受不了。所以还是想先用隽王妃的身份绑着你,我想给自己再争取一下,再对你的医术多一些信心,也许以后你真的能够治好我的脸?”
傅昭宁放下笔,绕过了书桌,走向他。
看着她走过来,萧澜渊莫名有点儿紧张。
傅昭宁走到了他面前,站定。
“对我的医术多点信心?嗯?”
“是。”
傅昭宁哼了一声,“不许留宿,不欢迎。”
啊?
萧澜渊愣住。
傅昭宁都没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又问,“小飞怎么样了?”
“他能想通,也能承受,虽然伤心,但给他点时间会走出来的。毕竟他也是赫连王族长大的孩子,其实从小到大也该有心理准备。”
“好。这件事情谢谢你了,你可以回你院子了,我还要忙会。”傅昭宁直接下了逐客令。
“昭宁。.”
傅昭宁挥了挥手,又走向了书桌那边。
这里还有他的书桌椅呢,这两天他也是避着,没有过来。现在傅昭宁都不留他。
萧澜渊看着她这样子,只能转身离开。
快到院门的时候红灼出来,“王爷,您不是留在这里吗?”
萧澜渊咬牙,迳直走了。
他要说自己被赶走了吗?
他这辈子还没做过这样赖着不走,或是求着别人留他过夜的事呢,实在做不出来。
红灼和粉星对视了一眼。
“王爷怎么却改变主意了?”
粉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要不然我直接去问王妃?”
“你——”粉星还没有来得及拦她,红灼已经快速跑去了书房。
“王妃,王爷怎么又走了?他刚才说今晚留宿在蒹葭院的呀。”
傅昭宁看了她一眼,“怎么,这里还得是他说了算,而不是我说了算?”
红灼一惊,赶紧说,“不是,奴婢知错,蒹葭院里当然是王妃说了算。”
“那不就行了?”
傅昭宁挥了挥手,“行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不用侍候了。”
“是。”
红灼退了出去。
粉星拽了她一下,小声地说,“我刚都来不及拉着你,你是不是因为王妃对咱们太过和善温柔了,所以渐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王妃都没留王爷,轮得到咱们去质问吗?”
这是两位主子的事啊,她们是不是管太多了?
红灼也觉得刚才那一瞬间,傅昭宁的气势让她有点儿心头忐忑。
“我是太飘了。
”
王妃平时对她们太宽容太好了。
“走吧,王妃让我们去休息,我们就回屋去,别打扰她了。”
傅昭宁听着外面动静没了,摇了摇头。
其实她没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考量,但是住在隽王府,她也不希望自己和萧澜渊睡不睡在一起的事情被人时时关注着。
红灼这丫鬟要是不敲打一下,以后就该一直追问她为什么不留下萧澜渊了。
哪怕是朋友,这么管着别人夫妻的私事也是过界的。
至于她为什么不留下萧澜渊,哼,那是因为那男人太狗了。
凭什么留宿不留宿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好像她的床一半是旅馆似的。
而且,他想的那是什么东西?
她与他成亲的当天就看到他脸上的毒疤了,那个时候没有被吓到,以后还会被吓到?
在他眼里她就是这么肤浅的人,因为他的容颜有残就会离开?
听他刚才的意思,只是相信她的医术,觉得还有可能治好他的脸,而不是相信她的人品,相信她的心。
就算她治不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