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的隽王这会儿确实是有点苦。
从行宫出来的南瓷公主非得到隽王府做客。
皇上下了令,让隽王府好生招待。
这段日子,南瓷公主让京城上下都看到了南瓷古国的财力。
她都已经参加过多个宴了,各种各样不同的,把京城里的贵女公子们都给看了一遍。
京城里轰轰烈烈地开展了学习南瓷话的活动。
与此同时,那位葛神医的名声也迅速地传了开来。
皇上给葛神医提了个身份,设立了一个医事所,让葛神医先召集全京大夫学徒们定期谈医论药,交流交流。
然后准备在书院设一个学医的班,葛神医出任夫子。
这可是昭国头一份了。
那些想要把自家孩子送去学医的人打听到风声,络绎不绝来拜访葛神医,送礼的人都没断过。
御赐的葛宅离李府不远,李神医哪里坐得住?
这就顾不上再帮着女儿李芷瑶和萧炎景斗了,天天在想办法怎么把荣耀拉回来,还时不时跟葛七星明争暗斗的。
京城热闹极了。
在这样的热闹中,南瓷公主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到隽王府做客。
跟着她一起来的,除了最近不得不一直跟随当翻
译的安年,还有葛七星。谁让葛七星也能说些南瓷话呢?
而非跟着葛七星一起来的,还有萧炎景和李芷瑶。
安年看到他们两个人时都觉得有点魔幻了。
这两个人是还没被隽王收拾够?
怎么不在后院打骂,又跑出来了?而且,李芷瑶知道这葛七星是最近让她爹最痛恨的人吗?她跟着葛七星一起来隽王府,也不怕把李神医气死。
“隽王呢?”
一行人在前厅落坐之后,南瓷公主就问起了萧澜渊。
这句话她是用昭国话说的,倒是让钟管家怔了一下。“公主会说昭国话了?”
南瓷公主指了指一旁的安年,“安大人教的啊,安大人教得很好。”
这一句竟然也是用昭国话说的。
虽然她说起来还是有很重的口音,也说得很慢,但毕竟是能够听得明白的了。
安年端起茶,自顾自地喝着。
钟管家看了看他,觉得安御史看着像是清减了几分,难道是跟着南瓷公主十分辛苦?
“隽王这是什么待客之道?”李芷瑶这个时候忍不住出声了。
萧炎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死蠢女人,要是今天得罪了隽王,被隽王弄死了才好,也替他省了
事。
钟管家脸色明显地沉了下来。
虽然他只是一个管家,但这里是隽王府。
这么多在人这里都没有用这样的质问语气,李芷瑶一个辈份最小的,年纪最小的,地位也最低的,竟然敢直接质问他们家王爷的待客之道?
真的是,谁给她的脸。
钟管家没有理会她,而是对南瓷公主说,“公主请稍候,小的去看看我们王爷起来了没有。”
说完又指挥着丫鬟,“给贵客上些茶点。”
“嗯。.”
南瓷公主刚点头同意,那边李芷瑶又恼火地说了话。
“我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是不是?都已经这个点了,隽王难道还在睡觉?”
南瓷公主也讶异地看了李芷瑶一眼。
听说李芷瑶是李神医的女儿,又是萧世子的妻子,这些日子萧世子对她挺热情,而且还送了不少昭国京城的小玩意,倒是哄得她挺高兴的。
而葛七星又因为能说南瓷话,也被皇上介绍给了她,说是她带着一行南瓷人来到昭国,手下的人也怕难免有个头晕脑热的,有个懂南瓷话的大夫,肯定是好事。
所以南瓷公主听葛七星说要过来,自然也就带着他。
葛七星又是萧亲王从外面
带回来的,现在跟萧亲王府的关系最好,萧世子跟着葛七星过来,南瓷公主也懒得多说什么。
倒是不知道萧世子带着这个李芷瑶显得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南瓷公主和隽王总共也才见过两次,就大概已经知道这个男人不太好惹,没想到李芷瑶到了隽王府还能这么大胆。
安年也看着李芷瑶。
“萧世子妃这是想要管我家王爷?”钟管家站住了,回头反问李芷瑶。
“谁想管他?”李芷瑶被他这么一反问,神情不免有点讪讪,她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可让她道歉是不可能的,何况现在面对的就是一个管家。
管家不过是个奴才。
他还敢去跟隽王说贵客的坏话吗?
“那萧世子妃是什么意思?”
“我说隽王了吗?我是说王府!这样的待客之道是不对的!而且,现在确实天色不早了,隽王睡那么多能不能行?”
“你闭嘴吧。”萧炎景本来是想不管她,由着她去得罪隽王府的人的,但现在越听越丢脸,忍不住呵斥,“隽王想睡到什么时候都轮不着你管。”
他对钟管家说,“管家,你别理她。”
管家转身出去,转身之际还哼了一
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