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的脸好不起来,容貌恢复不好,你可会嫌弃害怕?”
萧澜澜抓住了她的手,抬头看着她。
他紧张得全身都绷紧了,因现在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没有半点避让躲闪地,把整张脸都暴露在她的眼前。
让她这样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脸。
这么近的距离。
傅昭宁定定地看着他的脸。
“萧澜渊,你是因为担心我会嫌弃和害怕你这张脸,所以想和离?”
“不是因为你有了更好的选择,觉得福运长公主能够给你更大的助力,又运气好能够旺你庇护你,所以想让我给她让出隽王妃的位置来?”
萧渊渊一手伸到她腰侧,扶住她的腰,看着她,眼眶有点泛红。
其实,哪里还需要她回答?
他根本就没有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半点嫌弃和害怕。
她不怕他这个鬼样子。
也不嫌弃他这个鬼样子。
“我一直深怕这样子会影响你,会让你嫌弃和害怕,我根本就不敢在你面前摘我会——”
他嗓子很涩,艰难地接下去说,“我会承受不住。”
宁愿她嫌弃他,也不愿意她恐惧他。
“至
于说福运长公主,我对她真的没有半点心思,我甚至还没有记住她长什么样子,我会跟着她,一方面是在没有弄清楚她和我的命数有什么关系之前,想让她活着,另一方面——”
萧澜渊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一副承认错误的姿态,“是故意的,想刺激你,想让你误会然后放弃我。”
傅昭宁听了他的话之后瞪着眼睛看他,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萧澜渊看着她,手轻轻地抚着她腰侧,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太蠢了,他后悔,后悔得不行。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一定不会犯这种蠢了。
现在想想,万一他的目的真的达到,傅昭宁真的因此误会他了不要他了,真签了和离书,过后他得悔到肠子都绿了。
“宁宁,你怎么骂我都可以,我错了。”
见傅昭宁一直没有说话,萧澜渊慌了,万一他现在坦白已经太迟了呢?
傅昭宁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
“不对啊,你不是觉得我和司徒白都已经商量好了吗?你觉得他先拒绝了长公主,而我这边再和你说好和离,是我们两个人分别在厘清旧关系,准备携手在一起了?”
昨晚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气得脑子都懵了
,那个时候要不是让他马上出去,她得有一百句粗话想骂。
“没有,我真不是那么想。”
“是吗?”傅昭宁一点儿都不相信地看着他。
萧澜渊顿了一下,叹息,“司徒白未尝没有那种意思,他拒绝福运长公主,总归是对你贼心不死。我承认,当时因为他对你能有这种坚决的心意,我羡慕又嫉妒,他敢,而我不敢,因为他没有容颜尽毁,面如恶鬼。”
傅昭宁听得又气又急。
这说的是什么话?
萧澜渊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全是废料!
“看来是我完全不了解你,我一直以为你很傲气呢,不是一直觉得没有人比得上你吗?结果你竟然自卑?”傅昭宁难以置信。
她气得不行,伸手就想推开他。
萧澜渊将她带入怀里。
他本来是坐在榻上,她这么被带下来,像是压在他的胸膛上。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怒瞪着他。
“要和离还不松手?”
“不和离。”
萧澜渊这个时候是真怕了,昨晚傅昭宁也是第一次赶他出房门,以前她从来没有做过。
沈玄又已经彻底查清楚了他的秘密,亲手写了和离书。
他就怕沈玄也会理智地和
傅昭宁深谈一次,以傅昭宁对这个舅舅的敬重,还有她自己本来就比普通姑娘理智冷静的性子,真的很有可能会直接被沈玄说服。
和离对于她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坏处,反而是好处。
凭着她的本事,她要攀别的权贵还怕攀不上吗?她若是想要找对她死心进塌地的男人,还怕找不到吗?
那不是有一个司徒白了?
还有大赫的二皇子,似乎也将要加入对她的争夺。
可以说,只要他一放手,傅昭宁真的很有可能就飞得远了,是他这辈子再也挽回不了的。
“宁宁,我已经认错了,你要我怎么补救都可以,我不可能放开你的。”
萧澜渊搂紧了她。
他已经想了她那么久,现在真切地把她抱在怀里,心尖都麻了。
“真的,之前都是我想错了,我就是担心你和我在一起,以后别人看到我这副样子,都会嘲笑你。嘲笑你嫁了一个这么丑陋的夫君,也会嘲笑你的医术。而且,我还担心我们同床共枕时,你会半夜被我这张脸吓到——”
他紧紧地搂着她,贴在她的颈窝上,声音微哑。
傅昭宁快被他揉进了身体里一样。
她还是很生气,但是他的声音一
直在耳边响起,她竟然听出了一丝脆弱。
萧澜渊这个男人,竟然会这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