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们,我们还没有说到飞儿——”
沈俏又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掐着,痛得透不过气来。
他们这辈子,忘了一个女儿,又丢了一个儿子。
女儿还不知道有个亲弟弟。
“我,我刚才当真不敢说,我们刚刚见到女儿,要是告诉她,她还有个弟弟,她会不会伤心?”
“她——”
傅晋琛想到了之前他跟傅昭宁说的那些,叹了口气,“她应该是知道了。”
他当时还知道这就是他的女儿,还跟她说过飞儿是怎么丢的,现在傅昭宁肯定是知道的了。
“她,她知道?”
沈俏大惊失色。
傅晋琛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夫人,你现在能够说起飞儿了?”
已经不会犯病了吗?
沈俏愣了一下,“是——”
就是心疼,就是很想找到飞儿,但是她似乎不会发疯了。
“我们的女儿,医术很厉害。”傅晋琛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很自豪,但是又很悲伤,因为这些年昭宁一定吃了很多苦。
“她很厉害,也很好看。”沈俏的眼泪像是流不断一样,“可是隽王的脸是怎么回事?”
“傅公子,傅夫人
,奴婢送晚膳过来。”
外面的丫鬟打断了他们的话。
而那边,傅昭宁和萧澜渊跟着沈玄出去。
他们现在自然是睡不着的,所以三人便去了沈玄书房。
小月沏了茶进来后便退了出去,关了上门。
屋里烛火摇曳着暖意。
他们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约而同端起茶盏,静静地喝了一盏茶。
放下茶盏之后,傅昭宁才觉得心头的郁气散了些。
她看向了沈玄。
“舅舅,你现在不认她吗?”
刚才沈玄一直就提起沈俏的身份问题。
“她现在不是身体还没养好吗?身份问题不是最重要的。”
反正现在人已经在念园了,一时半会跑不了。
最重要的还是当年的事。
他看向萧澜渊,“澜渊,你怎么看?可相信他们的话?”
“舅舅指哪一句?”
“下毒一事。”
傅昭宁也看着萧澜渊。
萧澜渊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如果非要说的话,他可能是真的松了口气?
“他们若是要说谎,大可以直接说是有人害的,碗是别人塞到她手里的,但是她说了自己想不起来,等于也没有完全洗脱嫌疑,这没有必要,所以,这事应该是真的。”
萧澜渊已经查了十几年了,沈俏说的话,其实大致都能够跟他这些年查到的对上。
包括他问了当年一些在场的人,都说的是那样的,沈俏从她们眼前离开,到被发现在他的床前,这段时间是对得上的。
而且那些人还说了当天的情形,确实也是跟沈俏说的那样。
她端着有毒的碗,被那么多人看着,完全慌了,脑子一片空白的样子。
萧澜渊握着傅昭宁的手,“我信当年不是她给我灌的毒。”
随着他这句话落下,傅昭宁瞬间就感觉到心头好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被搬开了一样。
这么长时间来,这件事情横在他们之间,让他们感情到了深处却还仿若有着隔阂,怎么都无法太过亲近一般。
现在萧澜渊这么说,傅昭宁一下子反握紧了他的手。
两人看着对方,眼里都映着对方的模样。
“咳。”沈玄咳了一声。
得顾着他吧?
他还在这里呢,他们对视的眼神似乎都黏糊得拉了丝一般。
傅昭宁脸微热,看向他。
“舅舅,你认为呢?”
沈玄点点头,“不会是她下的毒,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沈俏虽然不是左撇子,但是她一旦使用勺子,就是用
左手。”
“啊?”
“嗯?”
傅昭宁和萧澜渊都愣了。
沈玄笑了。“因为她是我妹妹,我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她的身上,之前我就看过他们吃饭。”
还在窗外看了挺久。
“我那天晚上和澜渊谈话的时候问过这件事,他查当年的事情查得很仔细,甚至还安排了同样数量的人到那间殿里重现当时的情景。”
萧澜渊点了点头,眼神蓦地一亮。
“那个扮作傅林氏的老夫人当时站在那个位子,用了当年傅林氏同样的动作端着碗给我看,她是用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勺子。”
当年的事情,他真的查得非常细。
而他之所以后来查得这么仔细,找到当年在场的人让他们一遍遍回忆,把所有的细节都想起来,再安排人去同一个地方重现当年情形,都是因为他不想放弃傅昭宁。
他查得更仔细,潜意识就已经是想要替傅林氏翻案了。
“你什么时候还让人去案件重演了?”傅昭宁有些讶然看着他。
“大概是在月溶楼那件事情之后,你曾和我说过,要是有人不相信你的清白,你还可以让当时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