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人被困在草原深处,环境恶劣缺水少粮,身体必定十分虚弱。
张芷姝特意给了韩琰几瓶补充体力的凝露,为了不穿帮,她还细心地将现代化的玻璃药瓶换成了小瓷瓶,虽然密封性就没有玻璃药瓶好了,但对药效影响不大。
“这些是上好的止血药、金创药、风寒退热散……总之能准备的常用药我都准备了,你一并带上。”
“祝君此去,百战百胜,早日凯旋!”张芷姝眸色坚定,语调铿锵有力。
她的脸上没有寻常女子送夫君出征时的悲伤哀愁,而是燃烧着熊熊斗志,亮晶晶地,极其鼓舞人心!
韩琰重重点了点头,拿上行囊二人一同来到院外。
门口干枯了老榆树下赫然拴着一匹神气的枣红色骏马,与之飒爽的英资相比,后院的大驴子就略显猥琐了,
韩琰将行囊绑在了马背上,张芷姝也走过去摸了小马的脑袋。
“靖王倒是真心想拉拢你,上次是好几箱名贵药材,这次又是赠宝马转壮你行色。”
只是上位者的人情往往很难偿还,不知将来靖王会如何利用这笔雪中送炭的恩情。
想到上次见面时,魏炫对韩琰事近乎威逼利诱,虽然韩琰坚持忠君报国不问前程,但靖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帮身居高位的人,若不能为他们所用,只怕他们要动杀心!
张芷姝想得出神,蛾眉轻颦的模样令韩琰忍不住想伸出手取抚平她的眉心。
不过韩琰没有造次,而是谨守礼法,转而扯开话题说道:“这匹马还没起名字呢,我看它很喜欢你,不如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确实,靖王给的这匹马是辽西草原血统最纯正,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逐风驹,性子烈着呢!
来到这个家以后,除了韩琰跟张芷姝,谁靠近它都不行,掀开蹄子踢人那叫一踢一个准呐!
“是匹红马,就叫火耳吧!”
“火耳为耿,寓意忠心耿耿,这名字起得好,就叫火耳!”
韩琰利落地翻身上马,英姿勃发的模样让张芷姝仿佛看见了他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模样!
“珍重!”
“等我!我很快回来!”
没有依依不舍没有泪眼婆娑,张芷姝目送着韩琰的身影消失在村口,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
一路上韩琰拼命克制自己,他不能回头,因为回头在多看她一眼恐怕就再也没有不惧死亡的勇气。
“他果然是注定要去建功立业的……”
有些男人是不能拴在裤腰带上的,人生第一次,张芷姝开始思考,她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韩琰很好,对她的心意直白而热烈,可是韩琰并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在她身边……
“笑死,我做这些做什么?难不成……”
难不成真打算跟韩琰过一辈子?
张芷姝被心底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其实穿进这本书之前,作为国家情报局的秘密特工,她也穿越过其他世界。只不过以前的穿越都是在做任务,任务完成了以后就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穿书还是黄花大闺女坐轿子头一回,所以张芷姝也不知道到最后会是什么样。
但她是个天性乐观开朗的人,“走一步算一步吧!横竖先过好眼下的日子……啊!真冷!”
立过冬的深夜霜气凝重,张芷姝冻得不行,赶紧关紧院门,收拾收拾回屋睡觉去。
山脚矮坡上,靖王饶有兴致地看着张芷姝送走了韩琰。见她不曾哭哭啼啼亦不见半分依依不舍,想起她在太子面前口口声声称“我夫”,魏炫眼底玩味更盛了。
“皇子哥是不是瞧上院里那娘们了?太远了看不清模样,不过看身段应该好生养,弟弟帮你抢了来替你传宗接代!”
“放肆!靖王驾前,尔敢造次!”
雷镇魁瓮里翁气的声音刚落地,又圆又粗的大鼻头就被一把锋利的长剑抵住。
他也是个硬茬子货,不仅不躲闪还蹭一下往前一步。
鼻头被剑尖刺破,顿时血流如注。
司棋面若寒霜,握剑得手没有分毫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子哥,你养的这个小丫头了不得啊!她是真想杀我啊!”
雷镇魁虽出身草莽大字不识,可也不是会拿自个小命儿闹着玩的人。
见司棋不退,靖王也不发话,当下便捂着流血的鼻子退回原处去。
“乖乖,黄毛小丫头心真狠,鼻子都快被你戳穿了,啧啧啧,就你这么凶,将来还怎么说婆家?若是嫁不出去,我皇子哥岂不是得养活你一辈子?”
雷镇魁打小就好动爱说话,就连亲爹都受不了他。
可是偏偏司棋对他的话恍若未闻,见他不敢再逾矩,便收了剑,垂手退到一边,隐于黑暗中消失不见。
候镇魁瞪大了眼睛,又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见司棋在哪里,不由得大呼小叫起来:“见鬼了,皇子哥身边都是能人啊!”
魏炫此刻心中十分后悔,悔不该当初邬鋆麒亲自带兵剿匪时,他闲来无事救下了辽西草原大匪首的儿子!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金沙寨的地下运兵道?你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