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
听见这对二层楼来说很有特殊意义的两个字,陈皮皮面色忽的古怪了起来。
只见胖少年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陆泽呵呵了两声。
“渍渍,你也就是在跟我说这种话。”
“陆泽,我劝诫你啊,要是到了后山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小师叔可是二师兄的偶像,若是让二师兄听到你这番话,保不齐他会‘好好’的与你讲道理呢。”
陈皮皮小心翼翼的在四周打量了一番,看起来对于那位规矩颇重的二师兄很是警惕害怕,胖少年手握拳放在嘴巴前,微笑着咳嗽两声之后,很是轻车熟路的端起桌上那碗蟹肉粥喝了起来。
“陆泽。”
“这碗粥你还喝不喝了啊?”
“后面到了二层楼,你便是老十三,很多脏活累活终于有人替我干了啊。”
连陈皮皮这位书院十二先生,似乎也在心中默认,陆泽会通过这次二层楼的考核。
并不是因为陆泽有着如此惊艳的修行天赋,也不是因为他刚刚在外面做出来了一招干趴下隆庆皇子的壮举,而是在陆泽身上有着一种跟二层楼里很多人共通相似的地方——心境强大。
夫子他老人家曾经说过,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书院二层楼的考核,不论具体内容是什么,又如何变化,但其中蕴含着的实质却是殊途同归,夫子最看重的是学生的心性,而每次二层楼开启时考核的恰恰也是心性。
在陆泽的身上...最强大的恰好便是他经历诸天洗礼的那颗心。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陆泽。”
“你这些东西还吃吗?”
能吃。
何尝不是一种强大?
......
书院二层楼。
这是个只存在于大部分唐人敬仰当中的神秘之地,哪怕其距离大唐帝国国都长安城不过两里地的距离,但这位美人身上笼罩的薄薄面纱却始终令人难以窥得其真正的绝世面容。
二层楼才是真正的书院,因为那里才是夫子教授学生的地方。
书院二层楼在帝国里的地位超然物外,正如上次陈皮皮这个夫子的十三弟子行走国都当中,公主李渔都需要对这位胖少年展现出应有的尊重。
如今二层楼考核即将开启。
这场考核吸引了长安城乃至天下所有人的目光。
而在考核正式开启之前,那位炽手可热的隆庆皇子仅一招便落败书院学生的消息不胫而走。
传言西陵那边在得知这道消息以后异常震动,有数位善以光明之力治疗的神官迅速自西陵神殿动身前往长安城,为的便是不惜一切代价要在二层楼考核开始前将隆庆皇子的伤治好。
因为隆庆的伤,远比许多人想象当中更为严重。
那道由枯木树枝使出的一剑上沾染着极强的剑意,陆泽虽并未使出全力,但这道已经具备真正内在神韵的浩然剑之威力,根本不是洞玄境的修士能够抵御抗衡的,这才是知命之下的真无敌。
数位善光明之力的神官拼尽全力才将将治愈好了隆庆的伤。
这些来自于西陵神殿的神官很是愤怒的要找大唐皇帝要个说法,在他们看来,隆庆皇子是来书院二层楼进修的,而不是以什么燕国质子的身份来长安受辱。
但可惜,不仅是大唐皇帝,帝国上层的官员权贵们都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中。
“哼!”
“估计是那年轻人耗尽气海雪山才使出来了这一剑,机缘巧合下才击败了隆庆,否则他那日为何如此着急的离开?”
“隆庆皇子会昂首踏入书院二层楼,击破所有质疑的声音!”
这些神官们不论修为气度人品如何,但单论这嘴巴,却是硬得很。
殊不知,那日陆泽潇洒离开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很有高手的风范而已,却未想到世间竟有如此之多的厚颜无耻之人,西陵神殿不知何时多了门修炼嘴皮的绝世神术。
日子如飞鸟过膝,转瞬即逝,终于等到书院二层楼考核开启的那天。
时辰尚早,晨风犹凉。
本应该一片安静祥和的书院正门处却已经是异常的热闹。
书院四周,有身着盔甲的羽林军骑兵警惕地在四周逡巡,在临时搭建的阳蓬下,来自礼部的各司吏员正在正门处紧张地安排座位,远处的青树之下还有些人驻足,这些男子穿着官服却看不出来属于帝国的哪个部衙,每个人的身上却都流露出极度危险的味道。
这是修行者的味道。
二层楼的开启,对整座长安城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今日的种种规格甚至要比那日书院开学之时更大。
倒不是说二层楼开启要比书院开学更重要,而是今年的情况比较特殊,原本大唐礼部这边并不打算过度铺展,但今年考核开启前的长安城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太多目光汇聚在了这次书院二层楼开启上面。
鸟语花香的书院建筑群间,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自己课题的教授教习们,竟然清一色全部搬着各式各样的椅子来到了室外,手里棒着热茶,手边小桌子上放置着各种瓜果零食,看起来就如同那些在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