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多出一宗修行法,而那法门后来却被神殿认定为魔,从此之后的北地荒人跟魔宗之间的关系便难以分割。但我与兄长既然多年前便已经脱离宗门,那荒人自然也不再是我们的族人。”
皇帝陛下颔首道:“朕已决定,令夏侯去燕北领军。”
“陛下是怀疑兄长?”
“不错。”
皇后看着陛下的侧脸,语气里带着浓浓感伤:“当初我一个魔宗女子奉先师遗命南下大唐,用尽浑身解数来接近迷惑你,为的便是要杀死你这个大唐帝国未来的君王。但是在事情败露之后,你非但没有杀我,还娶我为妻,登基后甚至还立我为后。”
整个大唐,只有夫子在内的寥寥几人才知晓当年的事情。
皇后的身份自始至终都是个极为敏感的话题。
“当年父皇母后一再反对我娶你,若不是后面夫子开口,想来这件事情会很难解决...但在朕会想尽办法来解决,因为你就是我最喜爱的女子。”皇帝眼神里带着转瞬即逝的缅怀,帝王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冽起来:“可夏侯不一样,他当然不会与北边荒人勾结,因为当年他为了表示自己已经叛出魔宗,亲手烹杀他最爱的女人。”
“那陛下究竟在怀疑什么?”
“朕怀疑...他与西陵那边的关系。”
皇后凄苦一笑,说道:“你明知道那是为什么。”
皇帝陛下平静开口道:“这些年大唐内部已经极少再谈论你的身世,但西陵那边却还是在一直怀疑打探着,夏侯为了掩盖你的身份,拼命交好对方,当初甚至不惜配合西陵光明司,趁着朕不在长安城的时候跟受到迷惑的李沛言搞风搞雨。”
“夫子曾说过,人跟动物,本质上没有区别。”
“只要妥协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但朕还是给了夏侯机会,因为他这位征北大将军为大唐征战沙场,因为他是你的亲哥哥。”
“朕本以为随着年岁增长,他应该能明白一些道理,但现在看起来,夏侯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今年初春的时候,他兴师动众的去截杀南归的渔儿,在长安城里,他甚至还想派人去杀掉小师叔。”
皇帝陛下抚摸着妻子的发丝,似乎是想要将其身上笼罩着的不安感驱散拨掉:“所以,朕这次打算令小师叔率领诸学子去往北边,那些诸国所谓的天下英才、惊艳三痴,如何能够跟我书院二层楼的小师叔相提并论?而且朕同样想看看,夏侯现在究竟成了个什么模样。”
......
皇帝陛下决定更改这次书院弟子实修地点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众人耳朵当中,但是这次去往的地点着实有些远——极北荒原,书院已经接到皇帝陛下撰写的亲笔书信,二层楼那边对此并没有什么声音传来,这时候的沉默便是代表着默认。
书院后山,晨光熹微,山雾渐分。
以二先生君陌为首,其头上那顶高高的冠冕显得极为惹眼,今日书院后山弟子齐聚,每个人均是安安静静的站立在草地上,矮矮小山头上是衣着崭新的小师叔陆泽,浅白色的长袍随着微风吹拂不断飘荡,上面娟绣着山河花鸟图画,乃是七先生木柚亲手缝制一月而成,天地元气雀跃的在衣袍之上跳转,这件水火难浸冬暖夏凉的长袍上有数道阵法。
陆泽微笑着对众人点头。
对今日的欢送仪式很是满意,想来是老二君陌搞出来的东西。
陆泽腰间挂着柄看起来极为普通的青钢剑,乃是六先生铁匠铸造而出的精品,唯一的优点便是足够锋利,意味着杀再多的人、沾染再多的血,都不会令剑刃变钝。
“恭送小师叔。”
陆泽轻轻抬手:“起身吧。”
书院后山数位知命境强者对着不过洞玄境的陆泽躬身作揖见礼,不单单是因为陆泽的小师叔身份,更是因为这些人相信这位小师叔同样会使得书院名声更上一层楼。
正如同...当年那位小师叔一样。
......
距离南晋都城约七十里外,有一座山。
这里是南晋剑阁所在之地,偌大的南晋国为世人知晓,便是因为这占地面积并不算大的剑阁,峥嵘的山峰在日光照耀下宛如直插云霄的剑,这里是俗世口中第一强者剑圣柳白的宗门。
古香古色的古阁建筑前,有数十名青年修行者,双膝跪地,朝着古阁恭谨行礼。
每个人的身后都有把被草绳紧紧捆起来的剑,每个人的眼神都是极为的坚毅,这些人便如此安静等待跪在古阁前,直到里面有道平静却又锐利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里夹杂着能够穿破世间任何事物的锐气与霸气:“丢脸的人,把脑袋也丢在外面吧。”
数十名剑客无比激动的大吼应声答是。
这群年少的剑客们骑上早早便备好的良驹离开师门,朝着北方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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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轮国,满脸都是皱纹的妇人,身上穿着一件由无数布片组成的奇怪衣服,对着身前那些后辈子弟缓缓开口,嗓音宛如铁钎在沙石地上摩擦一般难听:“此番去燕北需要穿过唐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