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神情带着几分惬意,看见范闲以后,睁开了那双朦胧的双眼,笑道:“你来啦。” 这是范闲自遭遇京郊刺杀以后,第一次见到陈萍萍。 “我需要知道你的计划。” 范闲盯着面前轮椅上这位老人,相较于他刚刚入京时候见到的陈院长,这时候陈萍萍脸上皱纹更深、眼窝更陷,老态尽显,有股子垂暮之意笼罩在身上。 “这次京郊刺杀,跟我没有关系。” “所有事情都得把握在一个度里面的计划,才能够称得上是计划。” “敌人连军弩这种东西都搬了过来,你随时都会死,难道你觉得我会弄出这样上不得台面的计划来?这次只是...意外。” 范闲冷冷笑了笑:“你觉得我傻吗?那些人如果没有院里配合,甚至说没有院子里的情报,怎么可能知晓我这个监察院提司的具体行程?我虽然是出去放松,但也不是把后背完全露出来的傻子。” 陈萍萍眼眉低垂,没有继续回答范闲问题:“不管怎么样,今夜你应该是出了口心底的恶气吧?至少你现在还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而你的敌人们在今夜与明早大朝会上,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料范闲直接摇了摇头,心里浮现出陆泽那张笑脸,心情顿时变得更为难受起来。 如果若若真的嫁入东宫,范闲杀人的心都有。 陈萍萍似乎是知晓范闲此刻在想什么,把手蜷缩在羊毛毯里的他,轻声开口:“今天夜里的行动我没有过问,但想必结果应该不错,二皇子那边已经彻底失去了争储的力量...你是因为太子吧?不能够对这位东宫动手,才是你的心结所在。” 听着陈萍萍的话,范闲眉头紧皱起来。 陆泽的身份极为特殊,范闲今天夜里可以不顾一切利用监察院对二皇子手下动手,但他却不能够以这种方式来对陆泽动手,就是因为陆泽占据着东宫储君的身份。 争储,争储... 眼下,庆国这位储君还好端端的坐在东宫位置上,争哪门子的储呢? 今夜,监察院留值的人知晓院子里权力最大的两位将会有着场谈话,所以屋子旁边都没有留人,两个人骨子里对皇权都有着澹澹蔑视,谈论的话题自然有些大逆不道。 想着今夜饭局上陆泽的种种表现,范闲心里更是一沉。 他与二皇子之间的仇只是因为利益而产生,可自家跟皇后那边的仇恨却是以数不清的鲜血铸就而成,范闲没有忘记在他小时候的时候,便有着刺客去到儋州刺杀他,那名义上是柳姨娘派去的杀手,但实际上是皇后跟长公主的手笔。 “我...找不到他的弱点。” 范闲语气里有些苦恼与不甘。 其实陆泽身上不是没有能够深挖的地方,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些事情说到底只有些鸡毛蒜皮澹澹事情,难以从根本上去动摇东宫的地位。 陈萍萍默然。 其实在他当初的计划里,太子身上是有着个能够把他跟长公主完全打倒的点,只是没想到,这位太子殿下竟然主动从深坑里面跳了出来,这件事到今天都令陈萍萍都感到十分可惜。 “无需对东宫那边出手。” 范闲听到陈萍萍的话,顿时从椅子上起身,直勾勾盯着面前这老跛子:“之前不是你告诉我当年京都流血夜的事情吗?太子一旦上位,那我们岂不是就成为了桉板上的刀俎?” 陈萍萍瞅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你对付二皇子,说到底也只是对付他手下那些人,你难道还能假装犯了失心疯,直接去把二皇子给杀了吗?” 范闲知晓陈萍萍未说完的话。 其实这次扫除二皇子根基,真正目的在于,把二皇子逼到另外一条道路上。 而那条路,恰恰是庆帝不允许皇子们踏足的路。 范闲看着陈萍萍嘴角挂着的那抹浅浅笑容,竟然瞬间明白了他的真正意思。 想到这里,范闲脸上不免变得骇然。 “没错。” “我的意思是...太子本来就在那条路上,何必再用我们来逼迫他呢?” 范闲久久沉默不语。 这时候的他忽然想起来了一句经典名言——陛下何故造反? 这位东宫太子,难道连二、三十年的功夫都等不及吗? “皇家人,难道都是这么疯狂吗?” 听着呢喃自语的范闲,陈萍萍哑然一笑:“你不也是皇家人?” ...... 泥瓶巷。 一处极为安静大气的宅子坐落了这
第444章 自负的陆泽(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