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姜渺是真的差点吐了出来。
要不是有些晕车不舒服,她非要和时聿南好好掰扯掰扯。
狗男人总是趁人之危!
在她没法招架的时候,做欺负她的事!
姜渺又缓了好一会儿,站起来的时候腿有些麻。
扭头看向时聿南,
他站在崖边,对面是一座秃山,风景一望无垠。
“我没想到薛天鹤会对你下手,你得小心。”
想起刚刚的事,姜渺心有余悸。
时聿南头也没回,依旧看着远处的山,淡淡地说,“他喜欢你?”
那算是喜欢吗?
姜渺摇摇头,“是奇怪的征服欲吧,因为我放走了他酒吧里无辜的女孩子,他记恨我,想报复我。”
“以薛天鹤的手段,如果真的想报复你,你觉得自己还有可能四肢齐全地站在这里?”
确实不可能,恐怕早已经被碎尸万段。
姜渺沉默了一会儿,转身面向时聿南,问他,“你觉得,一个女人可以用男人对她的喜欢,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吗?”
时聿南摇摇头,“与男女无关,利用‘爱’,能做很多事,做很多可以被无条件原谅的坏事。”
说完,他扭头看过来,“你觉得,是‘爱’重要,还是达到目的比较重要?”
姜渺没有回答,反问,“你爱过吗?”
时聿南眼神深邃,许久后,点点头。
姜渺觉得心口揪了一下,酸酸涨涨的,哽了一下,“是……南晚音?”
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从来没少过,在时辰海口中,这个哥哥是个情人遍布全世界的滥情男人。
可是有些深情,姜渺见过。
是和南晚音在一起的时候。
不过在外边如果风流,时聿南心里的女人,只有南晚音一个吧。
时聿南没有给出答案。
还没开口,手机响了。
接起来后,他表情顿时沉了下来,周身仿佛染上了一层寒光。
连带着姜渺跟着后背一凉,连忙问,“怎么了?”
挂了电话,时聿南按下钥匙打开车门,“走,仲冬找到了。”
他用的词是“找到了”?
姜渺隐隐感觉事情不太对。
一路上,时聿南一言未发。
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从西边的山爬到了东边的山。
又过了十分钟,车子在东山公园山前的停车场里停了下来。
还没停稳,先看到有个人跑了过来。
“等你们半天了。”
姜渺先开门下车,“唐济?怎么是你?”
唐济表情难看极了,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直到时聿南走过来,他才转过身去,“已经找到了,警察正在现场取证,估计还得等一会儿我们才能过去。”
“怎么会这样?”时聿南眉心紧蹙。
“上次查到他买了出国的机票,我也以为已经走了,今天突然得到消息,说他最近在东山这片出现过,没等我召集人来找,又收到了消息,说……”
唐济话音未落,警察过来了。
“谁是死者的家属?”
为首的警察这话一出,姜渺差点没站稳。
“我们都不是家属,只是和他认识而已。”时聿南把姜渺拉到自己身边站好。
“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既然你们和他认识,恐怕要配合做一下笔录。”
“可以。”时聿南点头。
“我去吧,”唐济把这事儿揽下来,“是我先发现的,我对他的情况比较清楚,我跟你们去做笔录。”
说完,扭头朝时聿南使了个眼色,“你们先回去。”
他们都很清楚,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最好不要把那么多人一起卷进来。
尤其是时聿南和姜渺。
唐济跟着警察走了,仲冬被担架抬了上来,身上裹着白布,看不到全貌。
见状,姜渺心口一堵,突然干呕起来。
“别看了。”
时聿南拉着她护在怀里,挡住她的眼睛。
姜渺摇摇头,“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她又不是冷血动物,就算讨厌仲冬,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无动于衷。
一直到天黑,唐济这边才结束。
三个人约在了幽兰剧团见面。
这里已经空了。
仲冬遣散了所有员工,演出停了一个月,连保洁阿姨都走了,地上积起厚厚一层灰。
曾经热闹绚烂的舞台,如今荒凉到只剩一堆破铜烂铁。
姜渺看着,觉得心疼。
“经过警察的初步调查,仲冬是去东山公园玩的时候,从缆车上掉进了山谷里,后脑勺受伤去世的。”
唐济说着,闭了闭眼。
虽然没有目睹仲冬去世的过程,但今天看到的那些场面,足以让他难受好一阵子了。
“真的是意外?”姜渺问。
“仲冬背着赌债要潜逃,怎么可能会有闲情逸致去公园玩,他这是被人暗算了。”
时聿南眸色幽深,手指敲着椅背。
“他欠了赌债,会不会是债主做的?”唐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