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孙真人与刘大人,是为谁而来?”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娄海还是开口问道。
王主簿与杨庆皱了皱眉,两人也感觉到公孙元一来者不善,心中暗暗感觉有些棘手。
虽然同为长生殿之人,但却也有轻重之分。
长生殿之中七司,地位最高的便是炼药司,两位方仙道真人,既是丹道高手,又是道门一品,身份显赫,身受嘉明帝的重视。
便是指挥使赵仲,也对炼药司不怎么插手。
接下来便是监察司,对长生殿所有事项都有监察职责。
镇魔司与捉妖司,两者地位不分差不多。
说白了,就是长生殿的打手,哪里有妖魔作乱,便是他们前去处理。
然后便是药物司与采药司,地位在六司之中处于倒数。
最后当然是何平安的福地,试药司。
地位不用多说,试药人基本毫无人权,生死都在别人一念之间。
“自然是为丽春院四名枉死之人而来。”
公孙元一开口说道。
“不知公孙真人,与这丽春院是和关系?”
娄海开口问道,按道理,一般若是与案子双方没有关系,便是地位再高,也不能直接干扰审案。
便是王主簿等人,也只是在一旁观看,审案期间,也没有随便插言。
公孙元一迟疑了片刻,这才对娄海传音道:“贫道乃这丽春院的东家之一,不知够不够格。”
此言一出,娄海顿时面色变得古怪起来,接着开口道:“若是如此,自然是可以的。”
原来公孙元一是丽春院的幕后东家之一,这就难怪了。
只是这道士开青楼,便是在大玄朝来说,都是头一遭。
难怪公孙元一不愿意明说,诸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杨庆及王主簿等人欲言又止,知道这娄海处事还算公道,既然能这样说,必然有他的缘由在里面。
不过何平安的神识,倒是捕捉到了这道讯息,面色不变,心中却已经将这些线索开始联系起来。
而那鲍蕙此时便如见了救星一般,连忙爬到公孙元一身旁,哭诉道:“真人,他们信了这块镜子,便要放过这两人,反而要治民妇的罪。”
公孙元一扫了鲍蕙一眼,一脚踹开,这才缓缓开口道:“那叫问心镜,乃是儒家半圣研制,后人仿制,你岂敢胡言乱语?”
“还不快快向诸位大人道歉。”
鲍蕙察言观色速度之快,也是无人能及,连忙开口道:“是民妇无知,还请诸位大人不要怪罪。”
“民妇自己掌嘴!”
话音一落,便是“啪啪啪”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三个响亮的耳光,脸上顿时肿胀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几缕殷红的鲜血。
这老鸨也是个狠人,能给自己下狠手,何平安默不作声,看他们表演。
“诸位大人,无知者无罪,你们看这样可行?”
公孙元一开口问道。
娄海扫了扫身旁的几位属官,见他们点了点头,便开口道:“若是如此,便就此算了。”
“不过公孙真人回去之后,可要严加管教,这等市井妇人
,口无遮拦,别惹出什么祸事来。”
“娄大人尽管放心。”
公孙元一开口道:“我这次前来,还专门请来了刑部郎中刘定刘大人,便是怕自己对这公堂之事不太清楚,所以请他来为贫道解惑,同时也是防止说错话。”
说到这里,身后的那名年轻官员走了出来,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在下刑部郎中刘定,见过诸位大人。”
众人纷纷还礼,王主簿等人也与公孙元一打了个照面,不过双方立场不同,自然脸色都不太好看。
何平安一听,这不就是那个人奸刘定吗?
之前在邸报之上大放厥词,被杨庆破口大骂之人。
还曾请永春侯重回南疆,也是此人率先谏言。
当时在青楼遇到,还是还只是一名七品芝麻官,见到自己还要退让自己三分。
此时还不到半年时间,便已经升为五品官,儒道修为也不过才将将八品,明显德不配位。
升职如此之快,看来是一名见风使舵,见缝插针,善于拍马的高手。
便是这些还不够,后面必定还有大人物。
他心念一动,沟通东市的分身,顿时心中便有了底。
就在此时,刘定对之前案情已经有所了解,开口问道:“按照大玄律,虽然问心镜所问,可以作为佐证。”
“但事关四条人命,不如让何平安也过一过问心镜,将刚才的问题再问一遍,以示郑重,诸位大人,认为如何?”
“这......”
娄海问询的目光,看向坐在远处的王主簿和杨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