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魔教,乃是当年明教分支。
太祖立国之时,明教出力极大,其弟子遍布大周朝野,甚至一度只知有教主不知有周帝,引起了太祖的忌惮。
后明教中人参与蓝惟庸、胡玉的谋反案!
太祖遂出手铲除明教,在张三丰等一众道门高手的支持之下,明教教主,那一代的法王、光明使者尽数被诛杀。
原本天下第一大教的明教也是分崩离析,一分为三。
其中守旧派退守明教总坛光明顶,依旧自称明教。
少壮派不愿退出中原,在黑木崖上建立了日月神教。
而剩下的激进派,难以忘却和太祖之间的血海深仇,便成立了同舟会想要颠覆朝廷。
周芷若之父,白莲圣王周子旺便是同舟会中人。
日月神教由于脱胎于明教,所以一度被中原武林打落成魔教。
其中以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的仇恨最深。
十余年前双方爆发的大战,让双方的精英高手损失殆尽,梁子也就此结下了!
这厅上千余人中,少说也有半数与魔教结有仇怨,现在费彬突然提到刘正风和日月神教有勾结,自然是引得群雄瞩目。
刘正风脸色微变,终究还是被人知道了。
费彬见众人反应继续追问道:“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做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刘正风本来还算镇定,但听到他提起“曲洋”二字,登时变色。
周围之人俱是看出刘正风的异样,心中皆是猜疑刘正风与曲洋的关系。
过了良久,刘正风才点头答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霎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
杨清源闻言摇了摇头,君子可欺之以方,刘正风这种坦荡之人,只能一步步落入嵩山派的节奏之中。
费彬脸上现出微笑,道:“你自己承认,那是再好也没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身当。刘正风,左盟主定下两条路,凭你抉择。”
“其一,左盟主言道:刘正风乃衡山派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时误交匪人,入了歧途,倘若能幡然悔悟,在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在场众人以为,左冷禅的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自古正邪不两立,若身为正派中人和魔道不清不楚,在道义上也说不通。
刘正风闻言,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凄凉的笑容说道:“曲大哥和我一见如故,我们以丝竹相交,互为知己,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刘正风不但对他钦佩,抑且仰慕。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却决计不会加害这位君子。”
费彬闻言不由冷笑道,“那刘师兄,我嵩山派就对不住了!”
说着费彬一拍手,后堂又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是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夫人等人后心。
“左盟主令:若是刘正风不遵号令,不愿杀曲洋以明志,那五岳剑派只好立时清理门户,以免后患,斩草除根,决不容情。刘师兄,要不,你再想想?”
周芷若在一旁看着嵩山派的这番举动,便觉得嵩山确实有些过分了,灭绝虽然教她对魔教中人不可手软,但也不会用挟持家小这种下作的手段。
祸不及家人,嵩山派的这番举动确实是过分了!
刘正风看着费彬和嵩山众人愤愤说道:“刘某结交朋友,贵在肝胆相照,岂能杀害朋友,以求自保?你嵩山派既然早就布置好一切,只怕连刘某的棺材也给买好了。但有一事,费师兄还需想清楚,今日的刘某已是朝廷的防汛参将,朝廷命官!”
刘正风盯着费彬继续说道,“若是嵩山派一定要灭刘某满门,就不怕朝廷问责吗?!”
费彬却不屑一笑,鬼知道刘正风这个参将是个什么劳子官,他就不信暗六部中的洞玄境会为了一个买官江湖人士出手,至于元化境,他们嵩山派也是不少!
“刘师兄除了此等废话还有别的要说吗?!”
刘正风虽然心中愤愤,但是此时妻小弟子尽在嵩山弟子的手中,如之奈何?!
费彬看着刘正风这般模样,更觉得自己挟持人质的计划确实是极好的,否则以刘正风的武功拼死反抗,嵩山派今日的损失定然不小。
手持令旗,费彬高声喝道:“这是刘正风一人之事,跟旁人并不相干。衡山派的众弟子只要不甘附逆,都站到左首去。”
大厅中寂静片刻,一名年轻汉子说道:“刘师伯,弟子们得罪了。”便有三十余名衡山派弟子走到恒山派群尼身侧,这些都是刘正风的师侄辈,刘正风同辈的人物一个都没到来。
费彬又将目光投向了刘正风的几个弟子。
其中的向大年迎着费彬的目光丝毫不惧!
“我们受师门重恩,义不相负,刘门弟子,和恩师同生共死。”
一旁的米为义更是抽出长剑挡在了刘正风的身前,“刘门一系,自非五岳剑派之敌,今日之事,有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