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众豪商所托的这件事情已经不是葛诚意能够插手的了,稍有不慎,自己也会陷进去。
葛诚意将钱放在了桌上,然后起身一拱手,“葛某衙内还有公务需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各位还是要好生考虑!”
说完也不在乎这些掌柜豪商的反应,径自下了茶楼。
葛诚意的反应让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对待扬州的官吏向来肯抛本钱,历任扬州刺史、长史、司马,扬州府尹,通判都会收他们的好处。
如此便在扬州形成了一个关系网,让他们的生意和势力得以维持。
葛诚意一直是他们合作愉快的对象。
此人极富原则,从不胡乱伸手要好处,但若是得了你的好处,自然会帮你将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
但今日葛诚意却甩手不管,钱也不收!
这个态度让陈泰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而齐鸿运还在纠结葛诚意的态度,“这个葛诚意,我们平时也没少送银子给他,他怎么就敢翻脸不认人?!他就不怕我们去检举他收受贿赂吗?!”
王安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齐鸿运,“你有证据吗?!”
“大不了鱼死网破!”
齐鸿运骨子里还是有地痞那股子狠儿劲的。
“鱼死网破?!你有他受贿的证据吗?!”王安民反问道。
每次给葛诚意的都是银票,这些银票都是没有字号,即存即取的。
也就是说,葛诚意把这银票随便一藏,除非你能找到他的银票藏在哪里,不然根本没有他受贿的证据。
“那有什么,老子亲自指认他不就完了!”
王安民冷笑道,“要是这么容易,那岂不是随便来个人指认就能把一个高官拉下马了!?”
“呵!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齐鸿运可不管什么仪态风度,当场就给王安民摆脸色。
一旁的陈泰也想到了,“王老弟,这按理说,你们扬州王氏和越州王氏,应该同属一宗啊!你就不能跟这位王刺史去拉拉关系!?”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齐鸿运闻言也一脸冀希地看着王安民。
王安民苦笑道,“扬州、越州王氏虽有渊源,但那也是数百年的事情,现在两家都自成一脉,哪还有什么亲戚可言!?”
“而且这位王大人的任命下来的时候,咱们不就都打听过了吗?!历任太守、刺史、通政,咱们的这些伎俩,还不在他的眼中!”
陈泰沉默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即便没有办法让这位王大人罢手,也得拖延他上任的时限,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来对付六扇门的人,以及清除各种不利于我们的证据。”
“这位王大人,原定是半月之后到任!”王安民开口道,他是众人之中和朝廷联系最紧密的人。
“要不咱们就花钱找人去宰了他!”齐鸿运又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呵呵!”陈泰可以确定了,这个齐鸿运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真不知道他的家产是怎么赚来的,若是个县令,他还敢想想,但这可是正四品的朝廷命官,一州刺史,封疆大吏。
到时候引来暗六部的人,他们庞大的家业还在这里,可没法学那些江湖匪徒躲进深山老林之中。
陈泰他们要的是成功,不是海陆空!
“谁说是咱们花钱雇凶杀人了!分明就是倭寇袭击了县城,正好就杀了王刺史!倭寇杀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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